/ “什么......什么解除婚约?”语林喃喃低语。电光火石间,她联想起那则报道,胸口又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她蹙紧秀眉,唇瓣被自己咬得泛白,脸上的神情痛苦难言,宛如遭受了沉重的打击。
叶嘉言冷眼旁观,心中对她又是恼恨又是怜爱,轻轻握住她搁在被上的纤手,缓声说:“你不要难过......”
语林仿佛碰到了可怕的东西,她猛地抽出手,头脑一片混乱,无意识地自言自语:“不......不怪你,你......你走吧。”
语林是真的不怪任何人。她那日亲耳听沈清臣说,要与另一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所以她知道他是真的不要她了,所谓婚约,早已名存实亡,所以又如何能怪叶嘉言。语林也舍不得怪沈清臣,是的,她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造化弄人,没有让她早点遇见他,在他还没有非那人不可的时候。
因为知道是他人从中作梗,并非沈清臣薄情寡义,语林非但不在意解除婚约的事,内心反而泛起似水柔情,秀面低垂,陷入了对过往甜蜜的回忆中,唇畔泛起盈盈笑意。
她梦一般的柔情蜜意,深深刺痛了叶嘉言的眼眸。他就在她面前,她却在思念着那个人,还让他离开,这让他无法忍受地妒火中烧。
他忽地冷笑一声,淡淡嘲讽:“想不到你对他竟如此痴情,只可惜他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即便你再如何朝思暮想,他也不会知道。”
一心都在沈清臣身上的语林,忘记了叶嘉言,忘记了自己说过要他走的话。因此当她听见他声音中的愠怒时,有过短暂的茫然,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恼了他。如今的他,是她的大恩人,她唯恐他生气,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嘉言,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她,语林开始慌了,拼命回想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她说过不要他照顾,可那是因为她承受不起。她纵然迟钝,终归不是铁石心肠,他的保护,他的真心,她都感受得到,因此她害怕了,害怕终有一日会守不住自己的心,她迫不得已,所以才用冰冷的态度回应他。
还有婚约的事情,语林以为他仍心存芥蒂,忙又解释说:“解除婚约的事,我并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
下一秒,记起后面那句让他走的话,语林顿觉悔不当初,因为那时她心中惊痛,才会冲动地让他走,可那并不是她的真心话。
语林焦急地想观察他的神色,可是又看不见,惶急之中,她凭着感觉伸出双手,触碰到他的手腕,急忙隔着衣袖紧紧抓住,慌乱的声音中含了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要你走,你不要生气......”
她的声音很急,眼睛一直盯着他所在的方向对他说,忽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线光明,隔着纱布,语林模模糊糊瞧见了他的面部轮廓,她又惊又喜,一手抬起摘去眼前的障碍,一手仍是抓着他不放。
视线渐渐清晰了,语林望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十分冷静,不辨喜怒,然而唇线紧绷,灯光下脸色微微发白,显然被她的话伤到了。
语林觉得自己很可恶,却又不知能怎么办。愧悔交加的她,不知不觉泪水盈眶,泫然欲泣的双眸,怔怔凝望着他,苍白着脸蛋,又要重复道歉的话。只是这一次,她方才微张嘴唇,突然之间,他伸臂将她搂入怀中,吻上她的唇。
语林刹那间失去呼吸,唯一能感觉到的也只有他柔软微冷的唇,她吓得傻掉了,下意识去推他,却发现置身于他怀中的自己,软软依偎着他,全身力量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知自己怎么了,为此惊慌失措,眼眶一酸,泪珠扑簌簌滚落面颊。
叶嘉言只是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出口向他道歉,没有进一步动作。她受惊般在他怀中轻轻颤抖,身躯温软如棉,在他手臂搂抱下,轻得仿佛无一丝重量。晶莹的泪滴滑落他的唇边,咸湿的触觉使他怔了怔。离开她的唇,见到她满面泪痕的苍白容颜,他呼吸一滞,她哭了?因为他“欺负”了她?
叶嘉言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滑稽而可笑的傻瓜,在这场只有他一个人出演的爱情中出尽了洋相。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使他感到空前的绝望和无助,凝视着她泪水模糊的楚楚清眸,他自嘲地牵了牵唇,轻若无语地问:“如果你是那么地爱他,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叶嘉言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语林,漆黑的双眸暗淡无光,因为起了要放下她的念头,他心灰意冷下,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沉郁哀伤的神气,好似明知她是他心爱已久的宝贝,却强迫自己下决心割舍掉。
语林泪眼朦胧定定瞅着他,心惊地发现他是那么难过,她的心因此泛疼,然而她是无用的,只知哭得泪如雨下,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受到心中意念的驱使,放开了怀中的她,打算离去。才转过身,衣袖已经被她牵扯住,他顿住起身的动作,却没有回头,只听见她泣不成声地低嚷:“该怎么办?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才不会那么难过?”
他忽然回身抱住她,无比温存地紧紧抱住她,让她感受他对她的情意。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