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相信你?”

“然後你要我怎麽做,高高兴兴的参加你的婚礼吗?”

“你怎麽做得出来…先是拒绝我,紧接著就把我上了…然後又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你要结婚,还要让我相信你,让我、让我平静的接受?”

“你真是……”

“你是觉得,光是一张假证,威胁不了你是吗……”

“好,那──”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残酷的光彩来。

“乐乐。”蒋予臣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蒋乐恍若未闻,他开始动手解衬衫纽扣,三两下脱了上衣,露出瘦削白皙的胸膛。上面还留著些尚未散去的淤痕。

“你看见这些了吗?”

“都是你做的。”

“你咬的,掐的,揉出来的。一个星期了,还没散。”

蒋予臣仓促地别开眼,神色里满是痛苦和忍耐。

蒋乐扑过去拉扯他的外套,高大的男人只微弱地挣扎了一下,目光一接触到蒋乐那张淌满泪水的脸,推拒的手就顿在了那里。

他闭上眼睛,全身僵硬,仿佛一尊灰败石像。

蒋乐把他的衬衣从裤腰里扯出来,沿著小腹向上卷起,看见他腰侧隐约的红痕,讽刺地笑了一声。

“这是我抓的吧,啊?”

“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

“你要结婚?你怎麽说得出口?她知道吗?”

他在绝望之中,生出一种尖锐而充满恶意的狠戾。

“蒋予臣,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结婚,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蒋予臣猛然睁眼。

“你在说什麽!”

蒋乐哈哈大笑,眼泪却连连滚落下来,“怕了是吗,你现在才知道怕?啊?你操我的时候怎麽不知道怕!”

蒋予臣喉结抖动,说:“乐乐。”

“原来你还有怕的啊?”

“……”

“不错嘛,我先去让你未婚妻看看,再上派出所报个警…我看,不如再联系几家媒体算了,反正闹得越大越好,你这辈子都别想从监狱里出来!”

“蒋乐!”蒋予臣暴吼一声,谑地站起来,高大身型一下子就压迫得蒋乐说不出话来。

他山一样站在那里,喘了几口气,眉间蹙出深深的立纹,像是在忍受著什麽疼痛似的,半晌才缓慢开口,“你冷静一点。”

“你恨我,想报复我。我知道。”

“可是你不要伤害自己。”

“你想对我怎麽样都行,我无所谓。”

蒋乐终於不笑了,满眼泪水的看著他。

他不懂。为什麽到了这个地步,蒋予臣居然还能用那麽镇静的眼神看著他,声调平缓地告诉他,他无所谓。

“你想想看。这件事曝光出去的话,你自己的名誉怎麽办?”

“别人会怎麽看你,你想过吗?”

可是,别人的看法和他有什麽关系。他从来不在乎那些,他只害怕一个人的冷漠,怕他眼神里的疏离和否定。

就像现在这样。

“我不管。”蒋乐摇了摇头。

“我管不了那麽多,你别想上了我就把我一脚踹掉,没这麽便宜的事。”

“你要是敢结婚,我就去告你qiáng_jiān,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操了自己儿子。你他妈的就是个qín_shòu不如的老混蛋!”

“你试试看啊。反正我这辈子已经是个变态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我们一起毁了算了!”

蒋乐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一头撞在墙壁上。

蒋予臣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很大,以至於有那麽一会连意识都是空白的,耳朵里嗡嗡的,什麽都没法想。

他在墙壁上靠了一会,用手摸了摸火烫的脸颊,这才抬头看向父亲,神情茫然。

可笑的是,蒋予臣看起来倒像是比他更疼。

这一巴掌把两人都打懵了似的,房里静默了好一会。蒋乐呆呆看著那男人朝他走近一步,双臂展开,像是想像以前那样抱住他。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蒋予臣停下来,隔著两步远,站在那里,无措地伸著手。

他问:“疼吗?”

“……”

“乐乐,我……”他像是想说什麽,但终究忍住了。

他又站了一会,侧过身,说:“我走了。”

“你待在家里,静一静。”

“我晚上给你带吃的回来。”

他走到客厅里,扯断了电话线,网线,光纤,而後把蒋乐放在桌上的手机收进兜里。

蒋乐这才像突然惊醒一般,追了两步,颤声问:“你,你想干嘛?”

蒋予臣一手拿著外套,另一手捏著钥匙,直直站在玄关里,闻声把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里的东西太过复杂,蒋乐无法理解,只好把它们通通解读为无情。

“这段时间,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待在家里。”

“我会把门反锁起来。”

“等你身上的淤青消了,我就放你出去。”

蒋乐站在原地,发著抖看著他的背影。蒋予臣走到门外,伸手关门,铁门快要阖上时,他从门缝里回望了一眼,看见蒋乐弃犬一样的神情。

蒋乐站不稳似的摇晃了一下,而後突然转身朝阳台冲去。

蒋予臣一呆,片刻後反应过来。

他打算跳下去。

那一刻,蒋予臣觉得,他的心脏是真的停跳了。

☆、22

22

蒋乐不是想自杀。

他家在四楼,不高不矮,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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