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端着食盘离开前,突然想到什么,折回来对宣礼说——
“对了,教主让我告诉你,莫攸宁醒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替为供奉
“对了,教主让我告诉你,莫攸宁醒了。”
宣礼手抖了一下。
他垂下视线,定定望着自己的手愣了片刻,稳住心绪,才开口道,“知道了。”
声音清清冷冷,竟无半点波动。
素葵觉得古怪,宣礼平常得空就跑到莫攸宁房内看看,即便莫攸宁天天躺着也能在旁边守个把时辰。怎么现在那人好不容易醒了,他反倒是不急着去了。
但素葵毕竟是外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种种纠葛,也没再多说什么拿了食盒退下了。
宣礼仍是定定望着自己掌心,枯坐良久。
莫攸宁醒过来只觉得身上疼痛,像是五脏六腑统统四分五裂一般。看来他还活着,否则死人怎么会痛呢?
艰难的扶着床框坐起来,莫攸宁四下环顾张望。很快这里不是他先前住的房子,屋内不见半个人影,就连行礼都没有。
隐约极其清醒前最后的时刻,玄司空似乎要动手杀宣礼,然后自己替他挡了一招。
难道,宣礼……
“宣礼?宣礼!”大声叫了好几次都没得到回应,想到宣礼可能遭遇不测,莫攸宁顾不得满身伤势就要往下挪。他刚醒过来腿脚都不太听使唤,挨了地阵阵发软直接栽倒下去。
“呃…”毫无防备的摔在地面上,旧伤又添新伤,素来娇贵的小王爷闷哼了声,眉头都挤在一处。可现在眼前情况明显由不得他顾忌身上伤势,倒吸两口冷气,莫攸宁抬起头望着眼前大门,咬咬牙试图再次撑起身体。
他两个胳膊直接磕到青铜碎片又撞在石壁,伤得很重难以担负莫攸宁身体的重量。莫攸宁才稍微把上半身抬高一点,又重重栽了回去,疼得小王爷呲牙咧嘴。
简单几个动作,折腾的莫攸宁满身冷汗,却还在原地未能挪动分毫。莫攸宁调整下吐息,恨恨盯着从床榻到门口之间漫长的距离。
走不了,爬总可以吧!
恰好有个叫素月的小姑娘路过,听见动静推门进来,见到莫攸宁灰头土脸趴在地上,还呲牙咧嘴的想要往前爬,挣开的伤口晕开浸湿的衣服,惊悚的退后了两步惊呼,“啊!你醒了不在床上呆着,怎么下来了!”
“宣礼…跟我一起的那个小和尚…”见有人进来,莫攸宁总算稍微消停下来,挣扎着抬起头死死瞪着素月,一字一句发着狠问,“他在哪里?”
“他?当然是在跟我们教主练功啊。”移古派人尽皆知宣礼是教主新收的徒弟,日夜得亲手教导。素月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理所当然的这么答道。
看他满身血污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怕是好不容易救活又要去趟鬼门关。可莫攸宁浑身透着杀意甚是可怖,素月说什么都不敢亲自过去扶起他,“我…我去叫素葵姐姐来。”
素葵听到消息耽搁了片刻才赶到,走进大敞开的屋门,就见莫攸宁平平趴在地上,似乎还挣扎着在往前爬。粗粗看了下他离床榻的距离,竟爬了约有半丈。
“你这是做什么啊?”素葵连忙跑过去,架着莫攸宁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不顾他的挣扎把人拖着扔到床上。
“……我要出去。”自己好不容易就要爬出去,结果被素葵连拖带拉先前努力全都化为泡影,莫攸宁板着长脸吊起眼角,说话语气也蛮横起来,“我要见宣礼。”
“你就算出去了,也见不到他啊。”素葵先前跟他相处过一段时日,知道这是个少爷脾气的主,只能好声好气跟他解释,“宣礼现在正在跟我们教主练功,怕应该上了山,不在移古派内?”
“练功?”莫攸宁停下身体挣扎侧过头,眼睛眯起来危险的瞪着素葵,“他为什么会跟你们教主练功?”
莫攸宁攥住床榻上的被褥,心底慢慢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素葵单指托腮想了下,好像是从莫攸宁昏迷之日起,宣礼才拜教主为师,“宣礼是自愿跟我们教主学功夫的。”
“自愿,怎么可能自愿。”低下头,攥紧拳头把掌心里的被角捏得越来越紧,似乎要捏碎一般。他垂下视线死死望住适才自己爬过的地方,血迹点点。
身上依旧疼痛,裂开的伤口还在渗血,然而莫攸宁完全感觉不到,因为胸腔内某个地方突然像是生了刺,痛的整个人都麻木了。
他死死瞪着眼睛半晌,连眨都不眨,眼尾似乎带着湿意。张了张嘴,似乎是在颤抖,却站在是身边的素葵都听不真切的声音低声唤了句——
“宣礼。”
枯坐半宿,宣礼见夜色渐深,遂到床上合衣睡了。
次日,素葵准时送来早饭,叫了?*看人不在屋内,以为他去找莫攸宁,便直接把东西送到了莫攸宁住处;
“怎么,宣礼呢?”莫攸宁昨天伤势未愈就强行下床,结果加重伤情怕是又要躺上几日。看素葵来,他甚是激动,拽着旁边的床幔坐起,扶着床沿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又激动又期盼,“他知道我醒了吗?”
“知道,我昨日说了。宣礼不在这里?”素葵觉得奇怪,把食盒放下里里外外绕着看了几遍,确实没见宣礼,“奇怪,平常他每天都来,今天怎么不来看了?”
听她这么说,莫攸宁眼睛亮了起来,水汪汪的望着素葵带着期盼,嘴角也勾起来问,“他每天都来?”
“是啊,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