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逃不远,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料想他不会有救援,我已派出人手出去巡查,明天你跟我出门。”于邵棠点了点头,又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青柳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笑嘻嘻的开口道:“说起来,你和你兄弟还真有缘分啊。这样都能遇见?”于邵棠微微皱眉:“从苑城到这里路途遥远,他能到此地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苦。”
青柳探身看着他问:“你们关系很好吧?”
于邵棠想了想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对我……很好。”
青柳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了然的点点头。
卢景秋昏昏沉沉的睡了好长一觉,他还有意识,挣扎着想要醒来,然而身体不受控制,始终僵硬麻木。他躺了一天,才终于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污浊的床顶以及破旧的床幔。他试着抬起手臂,手臂虽然僵硬,但还有知觉。他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是活下来了。撑着床坐起身,他掀开了被子,然后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里衣,下`身只着一条亵裤,左腿大腿上则包扎着绷带。卢景秋撩开床幔,试探着想要下地。就在这时,房门一开,于邵棠一身黑衣提着刀走了进来。
两人正打了个照面,目光相交,都是一愣。
于邵棠只愣了一瞬,然后迅速转身关好门放下刀,朝他走去。卢景秋呆呆的看着他,一个心在腔子里跳得又快又乱。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真死了,此刻在地下与于邵棠相遇了。可于邵棠带着一身的热力走向他,抬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有些激动的问:“伤口还疼吗?”
他的手掌火热,卢景秋像是被烫着一般打了个哆嗦,随即回过神来,伸手碰触了对方的脸颊。
“邵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卢景秋要哭不哭的哽咽一声,随即搂住了他的脖子。
于邵棠顺势将他抱进怀中,拍拍他的后背道:“恩,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卢景秋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控制不住的颤抖。于邵棠也很激动,他想青柳说得对,他和卢景秋确实是有缘分,双方行踪皆是毫无可寻之踪,然而就这样相遇了。两人抱了一会儿,卢景秋抹了一把脸,从于邵棠怀里退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自那日`你去了白家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于邵棠道:“说来话长,你先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倒点水。”
于邵棠从桌上倒了两杯温茶,递给卢景秋一杯,自己喝一杯。喝过水,平定了心情,他才把这几个月的经历慢慢道出,单越过了二姐对他的纠缠。卢景秋听完闭着眼感叹了一声:“老天有眼,你我命里皆有贵人相助。”
于邵棠连忙问:“那你呢?之后我回了苑城,发现你被人诬陷进了大牢,你说,是不是白玉晓那个畜生干的?”卢景秋点了点头,也把自己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只说自己在大牢里呆了两个月有余,后来被龙啸天救了出去。被林堂囚禁侮辱一事只字未提。两人各怀心事皆有隐瞒,于邵棠是觉得自己这事荒唐可笑不值得一提,而卢景秋那段简直可以算是噩梦了,纵是死也不愿说出口。于邵棠听完他所讲,眼中带着痛惜道:“在牢里可有受苦?”
卢景秋垂下眼帘遮挡了情绪道:“挨了些打,不过都是小伤,现在已经养好了。”
于邵棠叹息着将他再次拥进怀中:“苦了你了。”
至于卢景秋为何会出现在临风镖局的车队里,原来,卢景秋跟着龙啸天来到休宁后,当真遇见了龙啸天的一位朋友。这位仁兄如今在县内做着一点小买卖,可是毫无经商头脑,把生意做成了一盘散沙。龙啸天带着卢景秋跟随他吃了几顿饭走了几趟店铺,卢景秋观察几天后提出了建议,这位仁兄依照他的点子实践半个月,果然是小赚一笔,心里十分高兴,觉得是遇到了贵人,当即邀请卢景秋入伙合作。于是卢景秋成了他手下一名小掌柜。前几日受他所托,跟随镖局运送一趟货物去往承扬,岂料半路遇袭,本以为这条命要交待在此,没成想却遇见了日思夜想的于邵棠,称得上是峰回路转了。两人相对而坐,满心都是慨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生就已经被扭转得面目全非。卢景秋望着于邵棠的脸,感觉对方成熟的面孔上甚至带了点沧桑,眼神里也再无往日的单纯与茫然。两人在房中相对而坐了一个多时辰,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于邵棠听出是他们内部的暗号,就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青柳。
青柳绕过他大大咧咧进了房,一眼叨住床上的卢景秋。
“哟,醒了?”青柳上下打量着他,微微笑道。
卢景秋对他有印象,而且并非好印象,承受着对方的目光,他缓缓点了头。
青柳毫无愧意的说:“之前伤了你真是抱歉,谁会想到你是邵棠的朋友呢?你们这一遭也算是,那个千里有缘来相会。”卢景秋看着他没有说话。屋内沉默一阵,青柳略感尴尬的咳嗽一声,对于邵棠道:“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今夜就回去。”于邵棠看了看卢景秋又看了看他,犹豫着道:“我兄弟伤势还没好,要不然你们先走,我过两天再带他回去。”青柳惊讶的看着他:“你要带他回寨里?”
卢景秋也一愣,他知道于邵棠如今干着卖命的买卖,并且组织行踪诡秘,自己怎么说也是外人,就这样跟他回去会不会太……于邵棠也有些为难道:“我和他好容易才相见了,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