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对方的一脑袋血可着实把他吓着了。于是他就跑了。事后想想也觉得自己太没种,跑个屁啊?他又没杀人,再说要不是卢景秋扑上来抱他他也不会动手,而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怎么那么寸呢!于邵棠垂头丧气的拎着礼物再次来到卢家。仆人一直将他请进了卢景秋的卧房。
卢景秋正靠在床上看书,头上缠着药布。见于邵棠来了,微微颔首道:“来了?”
于邵棠打量着他,见他脸色苍白眼窝发青,好像伤的挺严重,但脾气还是照常的好,就惴惴不安的说:“恩,我……我来看看你。”卢景秋动了动上身,轻声轻气的说:“坐吧。”
仆人上前来搬过把椅子放在床前,于邵棠放下礼物坐下。仆人下去带好门,屋里就剩下于卢二人。
于邵棠有些不自在,把手放在裤子上蹭了蹭,问道:“你……没事吧?”
卢景秋靠在床头,虚弱的向他放出目光,语气软软的也不知是抱怨还是质问:“你说呢?”
于邵棠心里挺不是滋味,因为看卢景秋似乎是瘦了,模样很可怜,心就一软:“对不起。”
两人离得很近,卢景秋拍拍他放在腿上的手,哄小孩似的道:“贤弟莫要自责,养两天就好了。”
于邵棠看了一眼对方覆盖在自己手上的手,惨白惨白的,手指纤长绵软,就犹豫着要不要把他的手拿开。
这时卢景秋又开口道:“我有些口渴,贤弟帮我拿杯水吧。”
于邵棠答应一声,抽出手下地拿水去了。卢景秋喝下半杯温茶,靠向床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于邵棠见他不打算再说话就清咳一声没话找话道:“那个,我带了点新采下的龙井给你。”卢景秋嗯了一声,没睁眼。于邵棠摸摸鼻子,心里认定卢景秋真的伤的不轻,连跟自己谈话的兴趣都没有了,要是放在平时自己这般主动他必定要眉开眼笑动手动脚了。当然于邵棠不希望卢景秋跟自己动手动脚。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卢景秋长他三岁,少年时没少帮于邵棠抄写学堂先生罚的书文。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卢景秋看他的目光变得暧昧又缠绵,于邵棠偶尔与他对视都能被膈应出一身鸡皮疙瘩。于邵棠很苦恼,希望卢景秋再变回原来那个温和爱逗笑的兄长。这样的话两人关系肯定比现在要好。
正在他满脑胡思乱想之际,卢景秋说话了:“我胸闷。”
于邵棠望向他:“是不是在床上躺的太久了?”
卢景秋点头:“也可能是,贤弟扶我出去走走吧。”
“哦……”
于邵棠将卢景秋搀扶起来,慢慢走到后花园。卢景秋一步三晃几次快要栽进于邵棠的怀里,也不知是真走不动还是装的。两人上了湖心小亭,此处景色乃是园中最好。卢景秋半边身体都靠近于邵棠怀中,最后干脆将脑袋也枕到他肩上。于邵棠深吸一口气道:“你要是累了,就坐下吧。”
卢景秋蹙着眉道:“别动,我头疼。”
他这么一说,于邵棠只好不动。两人依偎在凉亭里,沉默半晌,于邵棠说:“卢兄,以后不要再做上次那样的事情了,我还当你是我哥。”卢景秋嘴角带着点苦涩的笑意:“为何?为兄待你不好?”
“不是这个理,你我同为男子,怎么说都不成体统啊。”
卢景秋抬起头望向他:“何为体统?我又不图你什么。你在我这有千般的好处,这么说都不吃亏啊。”
于邵棠有点着急:“这不是图利的事情啊,人世间的情爱那么美好纯洁,你别玷污了它。”
卢景秋挣扎着站直了身体,气愤的看着他:“我玷污了它?你个混蛋东西,给你三分颜色就开启染坊来了,以为我非你不可是吗!你给我滚!”于邵棠看他咬牙瞪眼一副刻薄相,心里很不舒服,但两人怎么都说不通,再在这呆着也只能争吵,于是他意意思思的准备走。卢景秋见他真的迈步走了,更生气:“叫你滚你就真滚?”
于邵棠一梗脖子:“我没滚,我走呢。”
卢景秋时而觉得他可爱时而觉得他可恨,眼下就恨不能踹他一脚。
“行,滚了就别再回来!”
于邵棠犹豫了一下,继续朝前走,边走边嘟囔:“我可不是滚走的……下次还是要来的……”
卢景秋看着他一路走出花园,气的全身发抖。末了扶住柱子,大口的喘气,自言自语道:“没良心的混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结果大概用力过猛,触动了头上伤口,又捂着后脑呲牙咧嘴:“他娘的,真疼。”
这时桥对面走上来一人,一身青缎子长衫健步如飞,不消片刻便来至凉亭中,试试探探的对卢景秋一笑,他道:“怎么?他走了?”卢景秋看都没看他,语气十分的不耐烦:“走了。”
那人上前一步又问:“如何?”
“还能如何?气得我头疼!”
那人忍着笑劝道:“我的哥哥,这种事情怎么能着急呢,慢慢来嘛。”
“慢慢来?”卢景秋剜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头道:“我都差点被要去半条命了,再来这么几次我还活不活?我说林堂,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不着急的时候你叫我早些对他下手,如今我舍下脸皮闹了这么一场你又叫我不要着急?”林堂一惊,连忙摆手:“我对您和卢家可是忠心一片,天地可证日月为鉴!我也没想到姓于那小子下手这么狠,早知道是这样我哪能给您出这馊主意?”卢景秋哼了一声,背过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