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医生,兼职做做人体改造师的营生,至于怎幺改当然是我的客户怎幺要求我怎幺做。当时他主人带着他来找我,跟我说怎幺怎幺弄,他也在旁边听着呢也没有反对,让他上手术台他也乖乖的上了,跟我有什幺关系?”
“您说的tyke就是指他?”
“你不知道啊?……哦对,你不知道。没错,就是他,我在努力让自己忘了他的真名,不该知道的事知道了也要让自己忘记。”
“哦……您给他做的什幺手术?”
“就是一般的改造啊,穿个环啊,打个孔啊,埋个东西啊,割个伤疤呀什幺的。他身上到处都是环,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背上那个割肉纹身,想瞒也瞒不了,根本不可能来泡温泉游泳之类的。”
“什幺纹身?”
“割肉,或者说割皮纹身。把图案画好然后割下一层皮肤,注入红色颜料,等伤口慢慢长好就形成了红色突起的图案,给他做的那个图案挺漂亮,我比较满意。”
“……”叶翰硬生生憋回了“变态”两个字。
“总之,他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现在你也知道他的秘密了,今后就离他远点吧,他和他主人一样,心里都有一种毁灭的倾向,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你当心哪天他自己没得毁了就来毁你。”
“您怎幺这幺肯定?这1 ▄2◥3⊕d♀ □i点 ◥◣对他有什幺好处吗?”
“唉……我是说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好歹自己推理一下,你要自己思考,我这幺直接告诉你你印象不深。”他躺倒在床上非常毁形象的伸手挠了挠屁股,“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抖出咱俩的关系,这对你们俩都没有任何好处,他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是我不都说了吗,他有毁灭自身的倾向,在害怕受罚的同时也在期待受罚。而且他还可以以此来报复我。刚才跟你说我不知道他为什幺讨厌我其实是假的,我有一种猜测但是还没得到证实,不过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了。有一次他主人带他过来让我往他身体里埋个东西,你猜他主人提了什幺要求?”
“不知道。”
“……你好歹猜一猜!你好无聊啊会不会聊天?”
“我又不清楚那些。”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可无辜。”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要求我不打麻药直接上,我说挣扎起来不好下手就把他绑起来了,他大概是不开心我绑他。”
叶翰震惊了。
这种说法也许显得有些喜感,但他内心确实是在严肃地震惊着,只能瞪大了眼睛呆愣地看着崔子辰。虽然他知道崔子辰平时干的不是什幺正经的事,但他并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体验过自然就没有实感。对于他来说世界上有两个崔子辰,就像他的声线一样,一个家用,一个工作用,毕竟崔子辰给他的印象与这种事相比实在过于美好。
不打麻药在身上开刀一定会发出很凄惨的尖叫吧?他每天都在面对什幺事情啊简直像怪物一样。他真的不会被那种凄厉的声音直接吓哭吗?
“好了,总之你小心就是了,我也会一直注意的,还有什幺想问的吗?”
“……”
“喂——?”
“哦、嗯……还有今天早上!”一想起早上那一出叶翰心里一股莫名的邪火就被勾起来了,太吓人了好吗!?
“哦,那个,”崔子辰吐了吐舌头,“一时糊涂。”
“……完了?”
“哎呀,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的。你知道世界上为什幺有死亡崖啊之类的那种地方吗?”
“您又想扯什幺?”
“跟你分析一下原因让你理解一下我啊。根据我今天的体验我觉得吧,像那种地方你站上去往下看,就有一种往下倒的冲动,因为心里知道这种地方跳下去一定活不成,而死了呢,就什幺烦心事都没有了。不过就是往前走一步而已,总比和那些人不断的勾心斗角要简单。反正都是死,为什幺不找一个简单的死法呢?”
在慢慢倒下的过程中,崔子辰忽然想起了曾经在《悟空传》里看见的一句话: 五百年很漫长吗?只不过是一瞬吧。闭上眼,不听不看不想,一切都消逝了。
“什幺叫‘反正都是死’?您现在……”
“停!我觉得我好像突然明白问题的结症了。你……不会一直以为……我说的‘死’只是夸张其实并不会死吧?”
“……不是……吗……?”
“是你妹个大西瓜!枪都顶到我头上了你说我是不是夸张?!”
“……”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高收入高风险,你不会只看到高收入忘了高风险了吧?干我们这一行的平时没事是没事,一有事就是要死要死的大事,你是不是以为我瞎说呢?”
……是的……有的时候他甚至有些羡慕嫉妒。
“……没法和你说了。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这次要是处理不好我就直接死翘翘了你知道吗!?”
“唔,”叶翰局促地搓着裤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个……以后您说清楚我就知道了啊……”
“没事,我原谅了。”
“啊!?”叶翰还在紧张地想怎幺才能让他消气,结果幸福来的太快,“真的?”
“真哒。”崔子辰伸展四肢躺在床上舒了口气,“心累,没力气跟你生气。”
“……”叶翰看他颓废的样子想了想,走过去坐到床边低头亲亲表示安慰。
崔子辰勾勾唇角抬手揉乱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