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过年的时候都没回家……是不是还在心里生我们的气?”
卫麟煊没说话,只是挑了个离卫老爷子和卫老太太最远的位置坐下。
卫老太太见状,就知道孙子心里还有怨气儿,又是一声唏嘘,忍不住说道:“你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点儿。便是家里人有什么不对,那也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卫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卫麟煊突然站了起来。最近他已经听腻了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废话,实在是有点生理性反胃。他走到厨房里泡了一壶茶,然后把茶壶茶杯端到客厅茶几上,开口说道:“爸、妈,你们先陪爷爷奶奶聊着,我还有点儿工作上的事儿,得跟陆衡说说。”
还没等卫麟煊抽身而退,卫老太太已经皱眉说道:“麟煊啊,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跟你爷爷,连听我们说句话都不耐烦?”
卫麟煊哂笑一声,开口说道:“我们又有什么可说的?我没杀人,也没想要你们的卫氏集团,从头到尾我就没干过对不起自家人的事儿,您就算想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也犯不着跟我说。”
卫麟煊忍了半天,到底没忍住心里的怨气,讥诮了一句。
卫老太太脸色一变,复又笑道:“你这孩子,看来还是真嫉恨上我跟你爷爷这两把老骨头了。你就忘了从前爷爷奶奶那么疼你了?就因为这一件事儿,难道还想跟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让我们死不瞑目吗?”
“妈,您这么说话就没劲了啊!”没等卫麟煊开口,护犊子的卫爸爸就不干了,挑眉说道:“您可不能柿子专挑软的捏,逮着谁心软就可劲儿欺负吧?您二老当初确实对麟煊不错,可麟煊也是真孝敬你们二老的呀?这么多年,要不是有麟煊这小子陪着你们二老解闷儿逗你们二老开心,就凭那个从小就在国外十来年刚回国就闹了个买凶杀人的搅家精,估计早把您二老给气死了。您要是真想埋怨这事儿,那也怨不着麟煊身上,该怎么骂怎么怨,都冲着卫仁杰那一家子去吧!”
卫老太太被二儿子噎的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谁敢把你当成软柿子捏?你可是刺猬,没人捏你还要去扎别人满手血的刺儿头。我跟你爸见了你只有头疼的。”
卫展杰呵呵一笑,特自豪的说道:“我这是自保能力强。要是换了一个稍微糊涂点儿的,早要被你大儿子连坑带蒙的挤兑死了。就像我们家那小傻子,明明是别人想买凶杀他,他倒是一气之下想要净身出户了。他就没想想,他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成全了杀人凶手。到时候人家非但不会感激他,恐怕还得利用手中的权力直接把他捏死以绝后患——”
卫老太太就不爱听这样的话,忍不住皱眉打断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危言耸听。”
卫展杰冷笑一声,索性说道:“知子莫若父母,您生的儿子,您说呢?”
一句话噎得卫老太太无话可说。只好说道:“我知道在鸿煊这件事情上是委屈你们了。可说到卫家这么多年的产业,上上下下牵扯这么多,怎么能让你们意气用事?还有鸿煊,再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那也是咱们卫家的骨血,我们当老人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难道真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孙子在亚马逊音讯不知,再把另一个孙子送进牢房,以后没人给我们养老送终摔盆抗幡吗?”
“您二老这话说的对。卫鸿煊出事了没人给你们二老摔盆抗幡,我儿子死了就活该白死。所以我才说卫仁杰他算的明白呢。他们一家人算计我儿子,就算一命抵一命的赔了个卫鸿煊,他还有卫嘉怡这个女儿,还有宝煊这个老来得子,合着他们大房是不怕死了没人养老送终,就想算计我跟虞卿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准了我们二房只有麟煊这一根苗,没了他就得断子绝孙,最后卫家的家产都归他们大房是吧?”
这些话卫家两房人不知道在那栋大宅子里呛呛多少回了。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撕破脸的兄弟俩是恨不得一句话骂死对方,怎么狠怎么来,兜兜转转,连卫展杰都没了说车轱辘话的耐心。转头向卫麟煊摆了摆手,道:“你不是要去找小衡谈事儿吗?快点过去,趁着天还不晚抓紧时间谈,别耽误小衡休息。他刚从横店回来,估计累着呢。”
卫麟煊点头,卫老太太却不能让孙子就这么走了。
说到底,她和老伴儿今天过来,还是想看看孙子的。正如她之前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卫麟煊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卫家的子孙,从小儿在他们身边长大,就算当初意气用事气的人头疼,事情过了,他们也会想念孙子。
更不要说卫麟煊在离开卫家之后,竟然还开了个衡煊工作室,不靠卫家的势力也能把生意做的风风火火。不但如此,听说卫麟煊跟陆家的大小子合作,还在华尔街赚了不少,也投资了不少很被业界看好的产业……说到底,这个孙子还是很给他们卫家长脸的。
卫麟煊不知道老太太的盘算,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忆起那些糟心事儿。该伤的心早在当初就伤过了,如今时过境迁,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卫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了卫麟煊对他们的排斥。俗话说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却也有一句话叫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反正今天也摸到了地方,总不能心急一口吃个胖子。卫老爷子这么想着,起身说道:“好了,不要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