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成一个好看的、英俊的、身姿挺拔的大人。
他觉得眼里热热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就别开眼去掏公交卡。
“下次吧。”逢云克制地拒绝道,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韩联目送着那辆公交车夹在往来车辆里缓慢地远去,雪渐渐大了,落在他肩头。周围的声音好像都离他而去,一方天地里只剩自己沉重的呼吸,指尖被风吹得有些僵硬。他突然想回到上一个雪天,除了沉重的课业没有别的负担,在今天看来,那是多么微不足道的烦恼。
第26章 第 26 章
过完短暂的寒假,就业的紧迫真正落在了眼前。那位师兄不知怎么转了性,不再盯着逢云一个人。
逢云把多出来的时间都花在投简历面试上。学校就业指导中心隔三差五地组织招聘会,中心的老师忙着给各个系的学生开讲座介绍就业技巧毕业手续。
逢云在忙碌中还时不时接到安心的消息。她像个装满了八卦的火山,迫不及待的要把新鲜滚烫的消息吐露出来。
平时都是微信来去,翻翻聊天记录,绿色的虽然都是短短一两句,却也给足面子没有断过。这次安心破天荒地打了电话,逢云一接起来就听她急吼吼地说:“韩联跟卢愫分手有一年多了你知道吗?”
“我……”当然了,正如安心一贯所说,逢云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你怎么还不出手?!”
逢云语塞。
安心没好气地说:“韩联跟她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逢云想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懂安心热忱个什么劲儿。
见对方不回答,安心耐不住说:“你记不记得高三那会儿艺术节布置教学楼一楼的外墙,大晚上的你和韩联两个人在那儿。”
“嗯,你接着说。”逢云四平八稳,冷静得很。
“教语文的费淑仪,那段时间一直让我晚自习去办公室做特训。语文教研组的窗户正好对着我们班分到的那块地饭。我看见他摸你脸了。”
“那又怎么样?”逢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他自问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不至于让并不熟悉的安心看出端倪来。原来是那么久以前,那个寒冷的高三夜晚,一切都意外地被她看在眼里。
安心却没有继续在逢云的事情上纠缠,反而说起卢愫来:“卢愫的妈妈和爸爸在她刚进高中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想让父母复婚来的。我们毕业后不久,他爸爸有了另外的爱人。那段时间她消沉得很,时常打电话给我,说她爸爸要再婚了。我们一聊就是一个小时,最后她总是哭总是哭。有一天她突然说想到办法拆散她爸爸和那个女人。”
话说到这里,逢云脑子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他爸爸再婚的对象和韩联有关系是不是?”
“是韩联的妈妈。”安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卢愫和我说,她刚联系上韩联的时候还没有那个主意,但她发现韩联非常反对母亲再婚,不,与其说是反对再婚,不如说是反对她嫁给卢愫的爸爸。到底是为什么,卢愫自己也不清楚,但她提出那个建议后,韩联没有拒绝。最后两方没结成婚,但是卢愫她……她好像真的喜欢上韩联了。”
逢云暗暗心惊,手心里都是汗:“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安心说:“你说呢?”
“你为什么对卢愫和韩联的事情这么在意。”逢云转而问起安心自己。
安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很不喜欢她和别人恋爱的样子,我非常不喜欢朋友恋爱,把过去一切都放在第二位,新的恋人才是第一位。”
逢云也闹不懂了,安心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
“总之,”那边的姑娘又振奋起来:“我也是才听说他们已经分手这么久了。以前的事情都是浮云,你要加油啊。”
逢云挂了电话,不知所措地坐了一会儿。他想起寒假的时候,韩联要给他新的号码,他说下次吧,其实心里并没有想真的要再有下次的。
他那会儿不知道安心从什么地方看出的端倪,总觉得肯定是自己还不够克制。他心里有鬼,才要不停地后退避嫌。因为他从少年时代就怀有的感情,一刻都没有停息过。
这晚逢云睡得很不好,零散的梦境一个接一个,老旧的校区,穿梭的车流,一望无际的森林,每一个梦里都是漫天雪花,洋洋洒洒地飘向他,雪被热气烘得化成了水,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毕业在即,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兴奋紧张踌躇满志的样子,生活总在更新新的篇章,他看着何三录换上正装,夸道:“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被夸的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何三录挠挠头:“还行吧。”
荣舒近来比在顾勉那儿干活的时候舒心顺意多了,偶尔碰见那位也马上要毕业的师姐,从来不多说什么。
郝德均说的对,逢云是个偏内向的人。
他性格里被动消极的一面从来没有消减过。
在安心那通电话后,他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遗憾也好惆怅也好,都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起的事。他的生活和韩联,早就因为几年的疏远而彻底断开交集了。
学校里的招聘会比上学期更密集了。虽然校招都是冲着应届生来的,但同年毕业的学生,资历也是各自不同的。有年年长假都自己找公司实习的,还未毕业就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职场经验,也有大学四年一直宅在宿舍,白纸一般除了年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