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的西装,金色的领带,神采奕奕的和他们侃侃而谈。这整个的二层少说也有个千把平米,显得这十几二十个人又点稀寥。唯有书画部的老客户矿业大佬顾老板一家格外增添热闹气氛,当真是老客户,携家带口都来了。他太太穿着一件紫色的毛绒衫,披着一个白色小披肩,项上挂着坠子,坐在一边看着顾老板逗着自己刚十个月大的小孙子玩。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太太是新娶的,跟在旁边的这个大儿子是他前一任太太生的。

小家伙被大家抱来抱去的像个玩具一样,n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所以对孩子显得格外的喜爱,她跟顾老板他们打交道最多,所以自然熟稔不拘束。我也抱了小宝宝一下,还举了举,又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交给n的时候我跟她打趣说:“都说宣德的青花盘子的底摸起来跟小孩子屁股似的,果不其然。”n撇了我一眼。我笑笑回身端起杯子,正好和坐在一边的顾太太四目相视,不知道刚才她是否听到我那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微微举了举杯,走到自助吧台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

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听到周围几位新在交流着一些所谓上流话题,侧目一看,都是大概30多40岁的光景,我慢慢喝着水,心里想:也就是这个年纪的男人喜欢谈论这些,典型的70后。再小的谈论不来,再老的也不会这样挂在嘴边。

人说的地域差别,是不是也可以体现在这个方面,至少省港一带的此类聚会,这种话题就不怎么被挂在嘴边。那边的人过分实在,认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上流话题和自己的生活太遥远。

就我自己来说,前些年我几乎每天都不会拉下南边的《大公报》和北边的《参考消息》,日日必看还装订整理。可是上来的时候早就连着旧书神马的一起当废品卖掉了,这临近了天子脚下倒也不在意这些了,每天只是早上网上浏览的新闻,公司倒是有订阅这些报纸,但只是偶尔才去翻翻,早就没了早年的那种对此的热情。可能真是年纪大了,慢慢觉得这些事和自己什么相干呢。咱毕竟不是干这行的,关心这个也没用,再说,这些事,局外人看永远都是月中望月,真正的局里人又不会说话。台上台下,完全是两个世界,各自演好自己的角色就是了。

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看着四面的玻璃幕墙墙壁外空旷的视野,晚间的都市都是一个样,笔直的道路上车辆像玩具一样一辆辆射出倔强的光,循着规矩鱼贯行驶,四下耸立的高楼将这个几百年来的帝都妆点的和别处无甚两样。都说当年太和殿的屋檐是京城制高点,而此刻的制高点又在哪里呢?恍惚的想起同游故宫的那一次。。。下意识的在点点五彩中找寻紫禁城的位置。。。

突然传来有些暗沉轰隆之声,他们把ktv开了,虽然是隔出的一个包间,但里面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那是有点激昂的调子,我走近几步拉开包厢的门,里面黑乎乎的,射灯闪耀,我目光一下子有点不适应,只听着一位坐在沙发上的老湿招着手对我说:“小石,来来,快快坐下,来唱几首。”我嘿嘿笑笑,放下手里的杯子,又给这位老湿倒了点啤酒,自己在一旁靠着墙看着屏幕。

这是个老人k歌会,顾老板,还有另一位年纪大的老板,两位老湿,点的自然也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喜欢的革命民歌类的歌曲。。。看着屏幕上激昂澎湃的画面。。。

“烽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青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一声呼叫炮声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

双手紧握爆破筒,怒目喷火热血涌

敌人腐烂变泥土,勇士辉煌化金星”

。。。。。。

硝烟弥漫又伴着热血沸腾的调子。。。唱歌的是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板,大着肚子似乎丹田奇足,唱得很有激情。说我喜欢这些革命歌曲可能会有同龄人不理解,我想那不单是我师傅喜好的缘故。此刻,我也跟着默默的唱着。看着这些老板老湿,不管现在境遇如何,他们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得多。。。他们的心路历程,共同经历的岁月,伴随着这个时代的变迁。。。这是我未曾走过的路,未曾经历的岁月,但这些影像和旋律依然感动着我。

转眼又是一首《小白杨》,一位坐着的老湿喊外面的70后们,70后们依然固执着自己的高谈阔论,没应,我这个近在咫尺的80后却心潮澎湃。这个《小白杨》我是会唱的,但此刻我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我想起父亲唯一留下的那张单人照,手握钢枪,背后就是一片小白杨。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妈妈送树苗,对我轻轻讲

带着它,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

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

来来来 来来来 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也穿绿军装

同我一起守边防”

年轻的父亲终是没有上了那西南边的战场,但是。。。。。。影像在我面前有点模糊,看着这两位或已走完了一轮甲子的老板,再想想外面那几位高谈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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