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睡了睡他,你就拿我的牌位出来吓唬我。我偏不信这个邪,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儿子的身子里。

被香味包围了太久,成方遥出来的时候,忍不住扶着门框咳嗽,身子东摇西晃,像是要把整个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太阳过了一半,该去洗个澡了,陵子钧喜欢干净,他可不想做到一半被赶去沐浴。扫兴不说,还扫|性。

北水帮的庭院里,帮主坐在假山边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捏着一张泛黄的薄纸。

是封信,他师兄代替他师傅转交的那一封。

信上也没说什么大事,就说他离开师门这么久,师傅师弟的都很想念他,让他有空回去逛逛。师傅年纪大了,对于自己的入室弟子格外的疼惜,一天不见都想得慌,何况是他这个一出师门好几年就没回去的徒弟。

陵子钧在想,何时抽个空,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

假山自上而下刮来一阵小风,陵子钧睁眼,就看到了山顶迎风而立的刑鬼。

“吆,二当家的怎么莅临寒舍了?我们小帮小派的真是蓬荜生辉。”

刑鬼知道陵子钧的嘴里,指定没什么好言语,也不生气,一个跳跃,就落到了陵子钧的身边。

“湿了。”刑鬼说道。

.......

“湿什么湿,湿你个大头鬼!大白天的你不找个地方喝酒唱曲,跑我这来胡咧咧什么!别以为你是二当家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陵子钧一蹦三尺高的在凹凸不平的假山边上叫嚷,就差一耳光抽到那浅浅笑意的脸上。

刑鬼弯下腰,两只手攥住陵子钧的衣摆,用力一拧,把里面的水都给挤了出来。

陵子钧才发现,是自己看信想东西想的太入迷,衣摆已经沾到了假山边的池水里,还沾了几星的浮萍在上面。

原来是自己误解了。

陵子钧猛地朝后一退,狠狠地抽打衣摆道:“不用拧了,脏了就换掉。”

刑鬼的手,只得住在半空,悻悻的收了回来。

陵子钧见刑鬼也不说话,拔腿就走。

“子钧。”

陵子钧没有停。

“陵子钧。”

“何事?”陵子钧转过头,瞪着那个背对自己的人。

“盟主请你晚上去老宅子一趟,有要事相商。”刑鬼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的不满和酸意。他是来传话的,只是一个传话的。

“给我滚!”

陵子钧扔下这解气的三个字,头也不回的就回了房间。

与其说是脱,不如说是撕。

陵子钧把身上的衣服撕的破破烂烂的,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的长衫换上。

再去看那地上的一滩碎布头子,心底里才算舒坦了不少。

要事相商?你怎么不让人告诉我去侍寝?还是找的刑鬼,成方遥啊成方遥,你真的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看了看快要走下山的夕阳,陵子钧抓起白雾剑,风风火火的就直奔了老宅子。

老宅子是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陵子钧再熟悉不过。

没有停留,也没有人阻拦,陵子钧畅通无阻的就冲了成方遥的屋子。

意外的,成方遥正在睡觉。

陵子钧忙收起了剑身,轻手轻脚的凑近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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