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不是陵子钧的师傅,是成方遥自己。

每当自己犯病难受,刑鬼都会从花盆底下翻出这么个东西给自己吃。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好歹能让他减少一些痛苦。

成方遥在意的是,为什么陵子钧的师傅,会有这些药丸。他,难道知道自己的事情?

师傅故作讶然的去拿回药球,“奥?盟主不知道这是什么?那看来是老朽糊涂了,记错了。这个东西不是给盟主的,老朽还是收回来吧。”

到了成方遥手里的东西,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一个扭手,再两手空空的摊开在师父面前,“你看,没了。”

“哈哈哈,果然是个无赖盟主。说吧,背着我那徒儿来找我,所为何事?”师傅踱步到门前。看看外面认真洒扫的众位小弟子,语气和善的遣散掉后,关上了房门。

“听闻师傅你准备把秦师兄定位下一任接班人?可有此事?”成方遥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他觉得,陵子钧的师傅,既然能知道自己需要这救命的良药,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老头,隐居深山恐怕也不过是个遮掩。总之,会是个高人。

“不让他接,难道要让你来接?盟主不要太贪心了。”师傅拿起架子上的宝剑,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长长的丝帕,缓缓的擦拭起来。

成方遥瞧见那柄剑,虽然还在剑鞘里藏着,却依旧给人锋利无比的压迫感。就像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师傅他老人家,面上笑着,却总让成方遥觉得背后发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师傅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领导人关乎着一个师门的声誉,若是此人的品行上有什么差池,我怕会影响师傅您的一世清明啊。”成方遥从未说的这么委婉,说完这些就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咦?什么都没有?那他怎么觉得湿乎乎的呢?

“品行,在于个人。师门,在乎能力。一个有品行的人,不一定能把一个师门发扬光大。相同的,一个有能力把发扬光大的,并不一定就有多么高尚的品行。成盟主,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姜就是老的辣,几句话,就把成方遥也拉了进去。

算了,反正都装不下去了,索性再把破罐子摔得稀巴烂一点。

成方遥大步一跨,山大王样儿的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抓起桌上倒扣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灌了杯子水下去,平静了平静心情,开口道:“师傅所言差已,在下虽然有些小毛病,在那些正人君子眼中是个下三滥的货,但是在下不怕。我们五行盟本就是江湖中的一艘破船,在臭气熏天的海上飘荡。有个人能带领大家往前开船,不会半路翻船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功夫管带头的人是个什么货色。可是师傅你不同,瞧瞧你这山上的美景,瞧瞧你周身围绕着的单纯天真的小弟子,整个就是一个想要脱世嫉俗的世外桃源。把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交到一个和我一样混蛋的人的手里,师傅你就不担心,你这世外桃源有一天,也会成为臭水沟里的一块烂泥巴吗?我没子钧那么风雅,比喻起来粗俗了些,师傅你凑合着听吧。我也是真心的为你们师门考虑。既然师傅你能知道我有病,还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药,我想,有些话,不如问的再明白点。秦师兄师兄什么样的人,师傅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真的是你所想要交托的君子大侠?”

成方遥说的极慢,他能看到师傅脸上的皱纹,随着自己的话语,一点一点的堆叠,一点一点的挤压,然后,师傅笑了。

“成盟主的比喻,很有意思。有个故人说你是个不会说话,但是心里看的比谁都透的人,现在老朽信了。不错,我的这个徒儿,是有些不太好的习惯。不过,那和我要把师门交托给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老了,只能管好眼前的事情,身后事,想管也管不了多少,不如糊涂一点,放手任他们去折腾。成盟主,有些事,太计较,只会让自己过的辛苦。有些事,太倔强,到头来最受伤的,还是自己。”

见成方遥正转着空茶杯思索,师傅又补充道:“就像你的盟主之位,旁人都说你是抢来的。你为了让大家真的以为是抢来的,做了那么多的铺垫,那么的大力渲染,力求每个人都信服。可是现在大家都信服了,你真的就高兴了吗?”

杯子应声落地,碎在成方遥的脚边。

移开凳子,成方遥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低着头回答师傅:“师傅就是师傅,什么都瞒不过你。对于我的事,您还知道多少?”

“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喜欢在背后默默的做些好事或者坏事。你表面上看起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实际上你比谁都在在意盟里的一举一动。你…”

成方遥把碎片搁到桌面上,轻声打断师傅的话,“呵呵,师傅,这些小道消息你是得来的?可靠吗?”

“可不可靠,盟主你心里最清楚。”

“得了,清不清楚的吧先放一边。我来找你,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这个接班人,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我可不想日后子钧连个躲我的地方都没有,孤孤单单的在一个人。既然师傅你深知秦兄的为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也管不到。我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药的?”成方遥摸了摸被塞到怀里的药球,好奇的问道。

如果说那些消息是某个嚼舌根的来打的小报告,成方遥还是信的。但是自己吃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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