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是我的啊。

楼牧越想越气,忍不住扬手,就想狠狠扇云栖一记耳光。

手到半空他还是舍不得,生生忍住,咬牙转了语气低声道:“你喜欢珠宝喜欢钱可以跟我说。我有多少给你多少。我若没有……我可以去赚。赚不了可以去偷,偷不了可以去抢。你不要以身犯险。”

云栖将目光侧开一些,还是微微地笑。

一边笑,他一边将手中那一只从棺材里抢出来的琉璃瓶慢慢举起。

初夏的暖光透过叶隙照下来,将琉璃瓶照出了五彩的光,绰约映在他的脸上。

“这是你要的东西,白画怡。”他突然开口,对着楼牧身后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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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闻言一怔,随即才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呼吸声。

他方才心急着教训云栖,竟然一时疏忽,不曾察觉背后有人。

于是他回头,顺着云栖的眼神往后望去。

然后他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一身雪衣乌发束起,站在碧绿碧绿的草地里。

他已年近四十,可保养极佳,看上去甚是年轻。

楼牧从未见过白画怡的真容。

几日前白画怡闯入他楼外楼,是扮成了楼牧手下岳霆的模样。

岳霆是个五大三粗混江湖的,浓眉大眼蓄了髯须。那容貌完全无法和眼前这样干干净净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楼牧也曾在白云山庄里见过假的白画怡。细想起来,那人倒的确和眼前的男子有七八分的相似。

都是温雅如水,透着浓浓的墨香气。

可是楼牧能感觉出这其中的不同来。

眼前的白画怡,更像是一弯春水。远看温润至极,可若细细瞧下去,便会发觉,那水里满满倒影着魅惑人心的春光旖旎。

这种春光旖旎,让楼牧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感觉呢?思绪乱飞,毫无头绪。

楼牧不由多看了白画怡几眼。

白画怡却无视楼牧,只与云栖对视。

“柳蓉呢?”他突然颤声开口问,“他没有与你一起出来?”

楼牧本就对他囚禁云栖一事心存芥蒂,此刻见他神情微微失态,不由落井下石,抢在云栖之前,讥讽道:“弱柳不经风啊。白庄主没有听过吗?”说着他故意拔起地上的一株蒲公英,放在唇边用力一吹。

白色的花絮纷纷飘浮开去。

“你的心上人在里头被我们打得走火入魔,小命归西啦。”他瞪眼存心气白画怡。

此刻他武功精进,并不十分惧怕白画怡。

白画怡闻言愣了一愣。

有一朵花絮从他的眼前缓缓飘落。

然后,他便在蒲公英的花絮里朝着楼牧弯唇一笑。

“那你们就给他抵命吧。”他极轻柔却又极冷漠地道,衣袖随着语调婉转,直接朝楼牧扑了过来。

楼牧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去为柳蓉殉情还差不多。”

白画怡并非一流高手,当日能够成功在山庙里劫持云栖,全是因为云栖一心控制楼牧体内走火入魔的真气,无暇与他应战。如今楼牧内力又远在他之上,真气自然凝聚掌心,朝迎面而来的白画怡胸口抓去。

白画怡本有轻敌之意,不料楼牧突然武功大进,一接招就感觉十分吃力,忙右手横转,挡在胸口护住要害。

楼牧顺势手掌一收,猛地抓住白画怡的右腕。

白画怡大惊,脱口道:“你……”

话音未落,他便在剧痛之中听到了自己腕骨碎裂的声音。

眼前顿时金星乱飞。

在满眼金星里他看到了楼牧神态轻狂的面孔。

“这是为云栖被你关了三天三夜报仇。”楼牧笑着对他道,“以后你最好离他远点。”

说完他撤手一撞,就将白画怡推落到了草地一旁的浅涧里。

然后他嫌脏似地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衣裳,转身望着云栖。

云栖没什么表情地看完了这一场打架。

“我为你打架打赢了,”楼牧不满问,“你怎么像木头人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

云栖瞥了楼牧一眼,回道:“你强他弱,胜负显而易见。你若输给他我才会惊讶。”

楼牧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再与云栖争论,只走到他身旁蹲下,将云栖扛上肩头。

“你还记得怎么回你娘的那个洞穴吗?”他问云栖。

“我们为什么要回洞穴?”云栖抬眼反问他。

“你的毒不是还没有解吗?”楼牧亲了亲他的鼻尖,“我们还要回去找柳蓉给你解毒呢!”

被打落在浅涧里的白画怡闻言,当即仰头插嘴道:“柳蓉原来还……”

“活着”两字还没出口,楼牧已经径直抬脚,挑起一块石子儿,踢向了他的哑穴。

“姓白的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别老打岔,行吗?”楼牧不满地抗议。

白画怡自然再也回答不了楼牧。

因为他的哑穴已经被楼牧封了。

所以他甚为怨毒地瞪了瞪楼牧。

楼牧也不理他,只又侧头,再一次吻了吻云栖。

“我们要赶快回去,”他又催促道,“你中毒许久,我怕你毒发来不及。”

云栖却看上去很平静。

“回去找柳蓉已经来不及了。”他道。

楼牧吓得差点没把云栖扔地上。

“你说什么?什么叫‘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叫道,“我千辛万苦拼了自己的命把你救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死得舒坦点的!”

云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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