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褪掉云栖的上衣,用瓷片顶住云栖的背脊骨,狠命一划。

云栖整个人一抽,当即鲜血流满后背。

后背被划破,既不伤内脏,也不会影响四肢行动;但偏偏此处穴位丰富,一旦受伤疼痛剧烈,容易让人保持清醒。

云栖明白楼牧的用意,在他怀里轻笑一声,啧道:“好方法。”

楼牧也勉强笑了笑,回道:“你快接着教我。否则你待会儿又神志迷糊,难保我不划第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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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云栖授完心法,外面已经遥遥起了敲梆之声。

楼牧闭眼凝神,尝试着将气血送入经络运行。他本是内家高手,可此刻失去了武功,就如同一个精通剑法的人却没有剑,只能手持细针比划一般。

楼牧无处借力,好不容易依照口诀运完一遍功,再睁眼,已经是子时了。

“这心法还真是又臭又长。”他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他突然想到,云栖曾说,乔沐上他一次,便会教他一句口诀。

楼牧不由默默数了数。

正正好好一百零八句。

楼牧越数越觉愤懑,数到最后实在忍不住,猛地拍了一记床沿,又高声骂:“姓乔的这个混帐!”

这一拍,云栖就从他的怀里悄无声息地跌落了下来。

楼牧回神,连忙扶住他。云栖在他练功的时候,就已经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楼牧看着他后背干涸的血迹,轻轻叹口气,扯下床单替他包扎好伤口,又自行开始练功。

练到天重新亮起的时候,楼牧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他整整一日未曾进食,身体也经历了重创,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楼牧想了一想,便重新下床,开门吩咐店家煮了两碗馄饨。

他自己狼吞虎咽吃下一碗后,就坐上床头,将昏迷不醒的云栖半扶起来,也想喂他吃些东西。

云栖人事不知,别说吃馄饨,连水都灌不进去。楼牧不死心,强行舀了半勺凑上云栖的唇边。汤水哗哗,顺着云栖的颚骨一滴一滴地坠上他裸露的胸口。

可能是热烫之故,昏迷中的云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记。

楼牧再叹一口气,自嘲道:“你老说想吃馄饨,可馄饨好像不太喜欢被你吃。”

说完他重新舀起一只馄饨,放到自己嘴边吹了一口气。

“不过我会让馄饨喜欢你的。”他又嘿嘿一声,随即将馄饨放入了自己的口中,低头喂到云栖的嘴里。

以前他也这样喂过云栖。可时过境迁,如今他再一次撬开云栖的牙关,竟然从云栖的唇齿之间,品尝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甜蜜来。

楼牧忍不住一边喂一边笑了。

他正自我陶醉暗爽不已,猛然听到一声巨响。

门板被撞落,瞬间二十来个人冲进房内,将楼牧围得水泄不通。

楼牧还未离开云栖的嘴唇,就听有人冷讽道:“楼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勾结魔教一事,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声音,正是前晚在馄饨铺里领人围剿楼牧的裴至诚。

裴至诚,一位一生致力于破坏楼楼主好事的正道大虾,作为配角的他,在本文中的存在感有越来越逆天的趋势,简直可以媲美一直不喜欢被娇花吃的馄饨了……

楼牧只好从云栖嘴唇上恋恋不舍地离开,瞥了一眼四周。

瞥完之后他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便朝裴至诚微微一笑,反问道:“我当然有话要说,不过你会听我说吗?”

裴至诚一愣,看了看楼牧怀里虚弱昏迷的云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你刚才是故意委身恶徒,趁机擒拿魔教妖人?”

楼牧不料裴至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裴大侠你还真能想啊。”笑完之后他抬手摸上云栖半裸在外的背脊骨,开始得意纠正,“首先,不是我委身恶徒,而是恶徒委身于我。”

裴至诚听此污言秽语,脸色不由一沉。

楼牧也不管,手掌悄无声息地停留在了云栖的命中穴上。

“而且……”他接着慢吞吞道,“我与这位恶徒早已经狼狈为奸,享尽风月,我怎么会去擒拿他呢?”

旁边已经有个机灵的人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凑上裴至诚的耳畔道:“裴大侠,我听他说话中气不足,似乎是受了伤,故意在拖延时间。咱们还是该速战速决。”

裴至诚闻言打量了一眼楼牧,只见他虽然在床上坐得笔直,可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再竖耳仔细一听,楼牧的呼吸声也是急促而浅薄,完全不像先前与他交手时那般内力深厚。

裴至诚暗暗诧异,挥手朝众人做了个“一起上”的手势,嘴里却道:“当心有诈。”

众人拔剑的拔剑,提刀的提刀,小心翼翼朝楼牧和云栖靠过来。

楼牧没动,只不露声色看着众人,精力却全部集中在自己覆盖于云栖后背的手掌之上。

空气被一点一点地拧转,悄无声息地结成了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网越收越紧,而楼牧和昏迷的云栖,就在这张网的正中央。

到了最后,终于有一个人的剑尖,抢先触碰上了云栖微微卷翘的鼻尖。

一滴血迎着闪亮摇摇坠下。

围攻中人不乏经验老道之徒,见状便知两人的确势弱,因此纷纷翻腕,兵器前挺朝两人刺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云栖却突然在刀光剑影之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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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离他最近的一名围攻之人突然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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