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瑶由衷地笑了,因为江远对她的关心在意。
她跑下楼,仍坐在石拱桥旁的台阶上给她打电话:“我玩了快问快答,答对了五题,换了一颗折纸星星。”
江远称奇:“折纸星星,还就一颗,那算什么奖励?你只参加了一个游戏吗?”
倾瑶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埋怨:“对啊,你不在,好多游戏我都没得玩。”
江远更疑惑了:“嗯?什么游戏非要我陪你,你的朋友们不陪你玩吗?”
“测默契的游戏,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全民偶像’学姐吗?”倾瑶隐去两人姓名,将运动会和文化节上的事告诉江远,但她没有提食堂发生的后续。一半是因为尴尬,还有一半是因为她终究没有古静那么勇敢,她甚至连这样的旁敲侧击都怯于说出口。
江远静静听完,说道:“你想玩,用电话也可以呀,不过你是不是太关注那个学姐了?”
倾瑶要的并不是隔着电话一起玩什么游戏,她想要的是江远能够在她身边,好让她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的笑容,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对方。她情不自禁在风里呢喃:“阿远……我好想你。”
江远闭了闭眼,上一次倾瑶对她说完想念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她一点反应的时间,害得她被激起一腔心事无处诉说,这次她便静静等着。
等了一会儿,见电话没被挂断,她才说道:“我也想你。”
耳边传来的回应温柔得不像话,倾瑶只觉得心弦被人捏在指间来回拨动,不住地微颤,那颤动一直绵延到喉咙,令她失却了语声。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呼吸。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随后又归于平静。
打破宁静的是倾瑶的一声轻嚏,江远紧张地问:“你在哪里?”
倾瑶望着柳树漫不经心道:“我们教室楼下的柳岸边啊,这里没有人来,很安静。”
江远催她:“你是不是又坐在地上了?快些上去吧,外面这么冷。”
倾瑶不大情愿:“再等一会儿嘛,马上就上课了,大不了我起来走走,好不好?”深怕对方不同意,最后都用上了央求的语气。
江远想到她生病时的模样就心疼不已,却又架不住她的恳求,只得说道:“那,下次不许这样了。”
愿望被满足的倾瑶脆生生应道:“好,我保证。”不过彼此都知道这样的保证没什么作用。
这一番你来我往,时间却也悄然过去了。上课铃声响起,倾瑶满脸的失望,她还有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
熬过期中考试,广大学子喜迎劳动节。
倾瑶在家埋头做题,不防窗外花都开了,香气馥郁,惹人怜爱。她正在花香中走着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门铃声。
“谁啊?”倾瑶趿拉着拖鞋边喊边走到门口。猫眼里没有人影,她打开门,发现地上躺着一封信。莫非现在邮差都送信上门了?她嘀咕着收起信,心不在焉地带上门。
信封上一片空白,倾瑶拆开信封,里面也没有落款,不过一看那熟悉的笔迹她就知道是江远写来的。
“展信佳。清明时节回乡扫墓,知道你没有回去,感慨你正尝着我尝过的辛苦的同时,有些遗憾没能为你祝生。因为知道你忙碌,所以那一次没有事先问你,只觉得能不期而遇也很美好,可惜预想破灭。所以五一不想再寄希望于偶遇,若读到这里,我便在你家门外。”
倾瑶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击中心扉,光着脚丫跑到门口,拉开门,未及言语便撞入一个期待已久的怀抱中去。
江远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和她化作一人。倾瑶将脸埋在她颈窝中,闻到比方才的花儿还要清馨的芳香,不由醉了。熏然中她想,江远又长高了许多。
“小傻瓜,不请我进去吗?”抱了好一会儿,江远先反应过来,倒去笑她。
倾瑶连忙放开手,脸腾地红了,跑到沙发上正襟危坐,半晌呐呐不作声。相思甚笃,一朝得见,她竟有些羞于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身旁的位置轻轻一陷,江远坐到旁边端详着她,见她这副模样,直想将她再拥入怀,只是还没付诸行动,倾瑶猛一下站起来,说着“我去倒水”便跑进了厨房。
江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含笑,说不清笑里是喜还是涩更多。
她的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羞得要命,以前被她逗一逗就能跑,现在她还没逗就已经跑了。
过了一会儿,倾瑶从厨房一步三顿地挪过来,把水递给她,又坐到一边不说话,不过终于肯抬头看她。
江远接过水放到一边,走到门口拿了双拖鞋给她,说道:“一会儿不看着你就胡来。”
倾瑶想辩解是急于开门才没有穿鞋,光是想想就又害起羞来,朝着江远只是笑。从见到她来,倾瑶嘴角的弧度便再没落下。
江远尚有几分淡定,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倾瑶皱皱眉,随即又舒展开:“不会,我有计划,空出一天也没关系。”
倾瑶忆起她第一次去a市找江远的那个暑假,江远也特意请了假陪她,这算不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只是朱熹说这首诗写的是男女之间的赠答。哼,程朱理学真讨厌。
愤愤地在心里声讨着古人,她反倒不再害羞了,笑意也慢慢变淡。
江远一直凝视着她,又怎会看不到她的神情变化,又问道:“是不是时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