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虚幻、难以言喻的表情的井上佐智,我也没去叫他。

“总是下定决心!”

义一的话犹在我耳边重复。

在现实生活上与死比邻,这不只是传闻!

“喂!托生,怎么了?别慢吞吞的,我要走罗!如果搭不上我的车,你就一个人回去吧!”

我依依难舍地追上章三,走出机场大厅时,我还回头看了一眼井上佐智,他手上正紧紧抓着小提琴盒。

(也许他跟我是一个样的!)

冷不防地,这样的想法冲击我的内心。

他或许也像我一样,决心此后要这么做了。

把言语诉不尽的相思由曲子表达,就算站在成千上万的听众面前,也只想为唯一所爱的人演奏小提琴。

宛如赤脚跳华尔滋般的心情,那般义无反顾地令人心醉。

步出机场,手中义一交给我的小提琴盒忽地“平当”响了一下,我不禁抬头向上望。

天空一片蔚蓝,而夏天,才刚要开始呢!

4《赤脚的华尔兹》end

5《卡农变奏曲》

“哇!”

砰的一声,只见小提琴的弓弦落在地上。我弯下腰把弓弦捡起来,并愤怒地跺着脚。

“托生,你可以一边练习小提琴,一边做体操啊?”母亲带着面脸的惊讶,打开客庭的门,“你可不要因为太过激动,而把家里给拆了哦!”

“对不起!”我深深地向母亲鞠了个躬,她只得苦笑地把门关上。

自从放暑假我回到家里住以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本来我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一见面就会吵架,但随着时间的逝去,我们已经可以稍稍地相互体谅与了解了。而现在,我们就如同时下的正常母子般愉快地相处。当然这也是我们双方共同努力所得来的成果,在这样的气氛下,我终于能够重拾最爱的小提琴。不过幕后最大的功臣还是得归功于义一,如果没有他,我绝不会再度站在谱架前。

我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站前商场的乐器行买乐谱。由于当年我放弃小提琴时,把所有的乐谱也一并丢了,因此手边一本可供练习的乐谱也没有。

“好了,现在再来练一次吧。”

我把弓弦重新架好,拉起“分散和弦”,华丽的音色立即从小提琴中流泻出来。虽然我的手指还不能灵巧的运用小提琴,但能听到如此优美的音乐,就算死也无憾。

“真的后悔……要是我当初不放弃小提琴就好了!”

三年前,我本来是很喜欢拉“分散和弦”的,可是现在怎么拉也回复不到以往的水准了。

“唉!现在才说这种话,未免也太迟了一些。在练小提琴前,先来复习一下名曲‘哈农’吧!”

虽然我拉不好分散和弦,然而我却记得,在我还不了解什么是断音、什么是装饰音时,我就已经知道要怎么表现它的效果了。

(真是不可思议呀!)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缘由的时候,我还是先找出音感要紧。至少要拉出一点成绩,至于有没有天分晚一点再说吧!

“哎呀!”

毕竟我已经三年没有拉小提琴了,手指僵硬得跟什么似的。我垂头丧气地把小提琴放在钢琴上面,顺势坐到钢琴椅上。

“再这样下去,这把史特拉瓦利可是会哭的!”

(注:史特拉瓦利是世界著名的手工制小提琴。)

我一边叹着气,一边把脸颊靠到椅背上。不管是奥斯特拉夫(俄国已故的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或是井上佐智,即使他们都拥有与生俱来的天分,但只要遇到难拉的地方,也同样会产生挫折感吧!

“那些天才,到底都练了多久呢?”

一个人就算拥有再高的天赋,若不经过努力,到最后也是白费上帝所赋予的资质。然而,要是我们这些没天分的庸才得练多久,才能跟他们并驾齐驱呢?算了!别再想了,再想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糟而已。我本来就不能跟井上佐智相提并论。

(“相提并论”的想法,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何况我又断了那么久,就算义一说要把小提琴半永久地借我,我想也是没有用的。

“我一定要好好练琴!管他是分散和弦还是什么,我都要练好,让井上佐智瞧瞧我的厉害!”我气势满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重新架好小提琴,正当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要拉的时候……

哎呀呀!是谁在敲门呀!我好不容易才充满斗志,准备要“大展身手”的。

“托生,有年的信哦!”妈妈带着怪异的神情,打开客厅的门,把信拿了进来。

“航空信?”

会寄航空信给我的人,只有义一,但是他应该没有必要寄信给我呀!那么到底是谁寄来的?

“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同名同姓呀!”妈妈喃喃自语地把信递给我。

这封信的信封不同于一般市面上卖的普通薄信封,相反的,它是一个纯白而厚实,看来极为高贵的信封。

在它的右上方,有个非常眼熟的英文签名——,,重重地印在信封上,寄信人是井上佐智。

“果然是他……”我拿着信,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妈妈一直用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我,此时她再也忍不住沉默,开口问道:“托生,这个寄信的井上佐智,是不是以前那个井上佐智?”

“我不认识其他的井上佐智,所以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什么?”妈妈突然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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