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璇推着乔瞳出来,说:“所以你也要开始你新的人生了。”
乔瞳回过脸看她,道:“幼璇,我想去一趟我以前绑架被囚禁的地方。”
“去做什么?”
“把闻弦歌的吉他埋在那里的海边。”
“好,等你养好了身体,我陪你一起去。”
“我还想去你瑞典的家看看。”
“好,我陪你。”
“我想再见一次你的爸爸妈妈。”
“好。”
“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商幼璇愣了一下,旋即笑开:“好。”
乔瞳也笑起来,然后就面露痛苦地捂住了胸下肋骨处。
商幼璇嗔道:“医生都叫你情绪别激动了,你还笑,赶紧给我回医院呆着。”
“你都答应我求婚了我为什么不能笑?”
“戒指呢?”
“去定了,回头给你补上,求婚比较要紧。”
“痞子,无赖,流氓!”
乔瞳咧开嘴乐,在她按在轮椅椅背上的手背上啄了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商幼璇要骂她,乔瞳忽然道:“你看那是谁?”
商幼璇:“别给我转移话题。”
乔瞳:“那不是秦暮吗?”
“怎么可能,她不是应该——”商幼璇看着完全无视几米外的自己一路飞奔的秦暮,怔愣道,“还真是秦暮,她来这里干吗?也飞国外,可行李都没带啊。”
“送人的吧。”乔瞳望着她的背影道。
“送谁?”商幼璇自己反应过来,笑道,“是崭新的人生。”
……
“姓季的,你给我站住!”
季微白已经准备过安检了,听见这一嗓子又撤了回来,然后一个重量级人形炮弹就砸进了她的怀里。
死亡最可怕的是不能感知,离别最可怕的是不知归期。她能做的只有抓紧时间努力奔跑和拥抱。
季微白是第一次抱秦暮,暖暖的,摸到腰上还有点肉。
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有多开心,没开口便笑了出来:“不是说不来送我吗?”
秦暮在她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脸却埋在她脖子里不肯出来:“这种气话你也信?”
“我真的信了。”
秦暮在她怀里窝了一会儿,退出来,看着她的脸,终于鼓足勇气似的,抿起唇踮起了脚。季微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秦暮怒道:“姓季的!”
季微白讷讷道:“我、我……”
秦暮觉得幸亏她之前不老找她,否则早被她气死了:“你什么你?”
季微白说:“……不可以。”
秦暮看了她一会儿,长叹了口气,问:“今天什么日子?你看完告诉我。”
猛一问她还真没想起来,季微白看向手上的机票日期,道:“52……”
521,和520一样,谐音都是我爱你。
秦暮眼睛里迸出亮光。
季微白及时刹住嘴,说:“五月二十一日。”
“就这样?”秦暮不甘心道。
季微白看着她:“就这样。”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
“对不起,我不能说。”
未必能实现的承诺,不能轻许。这是季微白做人的原则。
“好。”秦暮望着她,往后退开,一步、两步、三步,“再见,一路平安。”
季微白也说:“再见,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同时转过身,谁也没有回头。
季微白坐上头等舱,在等待起飞的时间里准备将手机提前关机,屏幕上却跳出来一条新短信,来自秦二:我是不会和你联系的!!!!!!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又落下泪来。
她的未来,像是一颗耀眼的太阳。
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才能去拥抱她。
白色航班从跑道上缓缓起飞,逐渐隐入层云叠嶂的天空,它隔开了山海,从此也隔开了脆弱又坚强的人心。
未来啊……
秦暮勾一勾唇,收回视线,两手插进上衣兜里,信步踏上归程。
……
一年后,瑞典,某城堡外围赛马场。
两匹健壮的骏马正在跑道上发足奔跑,带起了一阵尘土,远远望去,马上的骑手上身微微伏低,两腿紧夹马腹,手里握着缰绳,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上下起伏,十足的专业风范。
那两人跑了好几圈,你追我赶,你前我后,始终不分上下。跑尽了兴,其中一人提缰勒马,率先停了下来,从高高的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将手伸到了另一名骑手身前。
那人握着对方的手跳了下来,顺势扑进对方怀里。
两人替对方摘了头盔,解下发带,甩了甩脑袋,竟是清一色的长发飘飘,身着骑马服英姿飒爽,那原是两个相貌姣好的女人。
二人牵着马儿去一旁的草地上吃草,摘了手套,就地躺下。
商幼璇说:“我原先还以为我妈真跟写给我的信上说的那样,结婚的时候通知一声就行了,结果现在你看看,为了结婚的事,和你爸妈天天从早上睁眼讨论到晚上睡觉。”
乔瞳埋怨道:“可不是么?不然这婚早结完了,那等得到现在?”
“你还说,我原本是计划两年订婚三年结婚的好吗?硬生生被你逼成半年订婚一年就得踏入爱情的坟墓!”她不爽,商幼璇更不爽,谁知道她去年怎么就稀里糊涂答应求婚了,她明明是打算采取拖字诀的!
“什么爱情的坟墓?你再说一次?”乔瞳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