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这时也认出了面前的那女子就是今早在房间看到与玉麟一起的,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愤怒,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喊道:“江玉麟,你……”

玉麟和镛婷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听到玉麟笑着说:“这柳泉居最有名的就是烤馒头,外表焦黄酥脆,内心雪白绵软,掰开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麦香味,堪称天下第一。”

镛婷婷面红耳赤,细声道:“鸿儿,你还是那么坏……又拿馒头取笑人家。”

宝儿气得几乎要昏过去,跺着脚喊:“无耻!”

李五拍了拍宝儿的肩头,道:“钱姑娘,你没什么事吧?”

宝儿这才发现,自己嘴唇颤抖着,却全然没发出半点声音。那边厢听到玉麟也是停顿了一下,尴尬道:“那里,那里,我说的就是馒头,没别的意思。”

镛婷婷拿起烤馒头咬了一口,戏谑的表情更是暧昧,道:“我说的也是馒头,难不成你以为我说的是你的麦子色馒……”

玉麟低下头,心虚地咳嗽几声,镛婷婷赶紧走过来替他捶背,笑道:“鸿儿,你似乎变得爱害羞了?不过,我更喜欢。”

“江玉麟!”宝儿这时做到了化悲愤为力量,大步走过来,抓起桌上的黄酒杯扯着玉麟的耳朵给她灌了下去,一边灌一边道:“这黄酒也是麦子色,江玉麟,你喝个饱!”

玉麟被酒呛到,镛婷婷一把抢过宝儿手中的酒杯,道:“你是谁啊?凭什么这样对待鸿儿?”

江玉麟一边咳嗽一边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站起身来,攥紧宝儿的双手,怕她一不留神就跑了。

镛婷婷看见江玉麟诚惶诚恐的表情,勃然大怒,道:“鸿儿,原来你背着我还有女人!我恨死你了!”说着,抓起一杯热茶,泼到玉麟脸上。

玉麟“哎哟”一声,脸登时烫红了,就想用手去捂。宝儿反手抓住玉麟的手,道:“不能乱抹,当心蹭破皮。小二,快拿猪油来。”

镛婷婷看到玉麟脸上红肿,也吓了一大跳,扶着玉麟坐下,道:“小二,没听到这位姑娘吩咐的吗?快些拿猪油来。”

所幸茶水不是太烫,两人分别给玉麟脸上涂上猪油,气呼呼坐在一旁瞪着玉麟。李五浑身不自在,才要说话,宝儿和镛婷婷同时喊道:“住嘴!”

店家看场面甚是尴尬,刚好那边厢雅间腾出了一间,于是招呼四人去内里坐。

李五才要跟着进去,宝儿跟镛婷婷同时把他挡在门外,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公子请自便!”说着,关上了门。李五站在门口,看周围食客对着自己笑,脸上无光,遂大声道:“既然如此,李某先行告退。钱姑娘,我走了,我真的要走了。”

李五喊了几声,宝儿也没有应声,李五觉得无趣,拂袖而去。

雅间内此刻倒十分有趣。玉麟以手扶额,道:“宝儿……”镛婷婷抢步坐在她左侧,道:“宝什么宝……吕鸿,你爹娘真没错起名字给你,真的是个混帐东西。”

玉麟道:“镛姑娘……”

镛婷婷听了杏眼怒睁,道:“你这个好没情意没良心的混帐东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么?昨天晚上你害得我差点被水淹死我都没计较,今天我只泼了你一杯热茶,你就忘记我们的恩爱了?说,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个狐狸精的?”

宝儿听镛婷婷叫玉麟“吕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父亲跟吕童吕波他们是要让玉麟假扮吕鸿,想从这个什么“镛姑娘”身上得到好处,心情才平抚下来。

玉麟看宝儿脸色舒缓一点,才略微安下心来,道:“我跟宝儿……”

“啪!”镛婷婷左手搧了玉麟一耳光,气哼哼道:“不许叫她宝儿,只有我才是你的宝,你的宝贝儿。”

玉麟脸上吃了这记耳光,虽然力道不大,但有几处顿时破了皮,渗出血来。宝儿哪是吃素的,走过去抓住镛婷婷的头发,将她的头在桌上撞得呯呯作响,骂道:“你这么刁蛮,玉……鸿儿又怎么会真的爱你?”

玉麟赶紧拉住宝儿,道:“不要动手,和为贵,和为贵。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宝儿跟镛婷婷几乎同时说,两人互相又揪着头发要打。玉麟道:“你们要再斗,我就把脸上这层皮揭了……”说着作势就要揭。

宝儿这才跟镛婷婷消停下来。玉麟看这两个女子坐下心中长叹一声,也不知那些男子怎么想的,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么?

原来镛婷婷的记忆点果真停留在数年前,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事件的发生地从西安变为北京,从吕府变成父亲在北京的镇国将军府。

玉麟和宝儿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所废弃的官宅就是镛婷婷父亲镇国将军镛尔毅在北京的府邸。想当初镛尔毅得罪了和珅,被扣上谋反的帽子,满门抄斩,只有镛婷婷和母亲身在西安,幸免于难。只是母亲最后流落何处,无人所知。

玉麟和宝儿对视一眼,略微点头,玉麟便将事情给镛婷婷说了一遍。镛婷婷听到这些,丝毫不敢相信,冲出门去抓住人就问,现在是什么年间,和珅安在?

那些食客被问得一愣一愣,但都热情地回答,现在是嘉庆七年,和珅已经死了三年了。

镛婷婷失魂落魄回到雅间,痛哭失声。玉麟和宝儿好言相劝半日,镛婷婷方收起眼泪。只见她突然直呆呆瞧了玉麟,道:“鸿儿,原来我疯了三年。所以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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