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可以完美的概括如今与他有关的一切。
陆炳感受着他细腻的掌纹,忽然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虞璁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傻笑道:“我觉得……有一种新的情报方式了。”
至少在现在五十年内,只要自己不和英法接触,亚洲这边都没有人能够破译。
那就是英文。
自己虽然单词量少,而且很多语法都记得乱七八糟,但只要能培养一部分人学会这门语言的基本词汇和语法,都可以用来传递密报,卡死信息的意外流失。
哪怕鞑子还是倭寇截获了战报,都无法破译这蝌蚪文一样的东西在写什么。
再一个,这个时代的英语,yu,许多单词估计跟自己记忆里完全不一样呢。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又要加班了。
小皇帝一拍脑袋,牵起陆大人道:“咱们去城里逛逛吧。”
中元节有许多特殊的食物,街头还有售卖佛饼的。
他们在人多的地方只依偎在一起向前走去,旁人也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大明朝哪里都好,一大特色就是豢养男宠之风猖獗,而且男性有时候比女性还爱漂亮。
化妆涂嘴唇还可能盘头发,盘头发就算了,还盘个女性样式的三把头、冰团头,看的虞璁一愣一愣的,全程不敢多问。
当时看《万历野获编》这种杂本子的时候,还是个青葱少年的小虞同学感觉脑海里的那些人设都垮掉了。
男宠成风都算了,皇上爱磕春药,下头的大臣们也喜欢磕。
据说当时陶仲文给嘉靖皇帝献的药房流落到兵部尚书那里,又从兵部尚书那儿落到张居正手里,老张同志不听医嘱心情好就来一颗,最后衰竭而止。
当然野史这种东西,当个笑话看就够了,也不用较真太多。
不过……
“话说回来,”他扭头看向陆炳,状似随意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京城里喜欢养娈童的?”
难不成谁给你塞过?
陆炳一怔,心想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事了,只低头道:“被送过,都拒了。”
好啊你个陆小彷!居然有人往你床上塞过野男人!
那头的皇帝和将军携手逛夜市去了,这头的虞鹤还在东殿值守,兢兢业业的继续加班。
殿外值守的小太监知道他只是坐那看书,而且皇上又不在,就忍不住在门外开始碎碎念叨:“听说王尚书家的那个养子,像是伤风还是害了热,高烧三日都没有好。”
“豁?王尚书家的那个严公子——他爹是南京礼部尚书的那个?严不严重啊?”
“可厉害了,你是不知道。我听外头的人说,再拖下去,招子得烧坏掉!”
门忽然被猛地打开,虞鹤寒声问道:“严世藩出事了?”
小太监生怕被怪罪,忙不迭赔礼道罪。
“我问你——严世藩还在高烧吗?”
“确实如此,他们说这严公子的是命中有此一劫,熬不过去也没办法……”
“放他娘的狗屁!”虞鹤直接瞪了他们一眼,恼怒道:“我去找黄公公请假,出宫一趟!”
太医们虽然说是要为皇宫里服务,但到底是个轮值的制度,总有人能在宫外呆家里好生休息。
虞鹤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直觉严世藩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不可以就这么被病瞎了眼睛。
他急匆匆的去了王大人的府邸之中,管家早就认熟了这位贵客,放他进来探视。
从前那个钟灵毓秀的少年郎,现在头上敷着帕子,一声不吭。
“我再去叫太医过来看看?”虞鹤急道:“不能就这么任由他烧下去啊?”
“虞大人,这太医说过了,如今这严公子的病是受了风寒又热火攻心,久拖成疾,真的不好治。”胡管家无奈道:“而且如果要治,还得购得灵芝——用以补气安神,调整气血。”
可是王尚书虽然有这陛下赐下来的宅子家仆,有这无数门客,却从来不收任何人一分贿赂,哪怕过年有人提着礼物前来,都是让写个福字,权当领了心意。
灵芝的昂贵,根本不是王尚书这样的清官能负担得起的。
“灵芝?”虞鹤怔了一下,又看向了那气若游丝的严世藩。
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皇上看重的人才。
他绝对不能因此瞎了眼睛!
虞璁吃饱喝足打道回宫,发现虞鹤正等在乾清宫里,眼眶红红的。
“怎么啦小可爱?”
“严世藩好像要病的瞎掉了,”虞鹤上前深拜一礼,语气恳切道:“臣想预支二十年俸禄合计四百两银子,求陛下恩准!”
虞璁懵了下,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啊……
自家小鹤子被严世藩那大奸臣给拐走啦?
第64章
虞璁神情复杂的看着虞鹤, 半天才开口道:“我怎么记得,你一年的俸禄, 不是二十两?”
虞鹤还低着头, 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因为不敢。”
他觉得预支二十年俸禄这件事, 已经很过分了,所以自己削了四成的俸禄, 还怀着满心的忐忑。
“黄锦。”
“老奴在。”
“直接给王尚书那边送一颗好点的灵芝,他们需要什么都直接给, 不用问朕。”虞璁淡淡道:“速去速回。”
虞鹤站在他的身侧,似乎还在隐隐的发抖。
“不是很懂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虞璁感觉他有点异常,皱眉道:“二十年?你也不怕我把你卖到窑子里去啊。”
虞鹤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