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阎罗小鬼万千没见到,反倒是窗外鸟语花香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书声琅琅笔墨香的世外桃源,马掌柜一时间痴了,原来阎罗地府是这般模样。

阮红袍愣愣的看着窗外,耳边传来门打开的咯吱声,一道声音响起来:“姑娘,你醒了。”

这个声音像是冬日的暖阳,虽然带着一种后劲不足,却让人异常舒服。

阮红袍向门口看去,那里逆光站着一个男子,男子头发比墨还要黑上几分,束发的玉冠横着一根桃花簪,玉冠上有两翼向后展开,各自垂落一根碧色绢带。那双眼睛是什么模样,阮红袍说不出来,她平日接触的都是习武的人,身边大约除了戚少商因为出身簪缨世族的缘故有着说不出的谦谦气质外,只有那个被她恨得牙痒痒的顾惜朝那一身的文质彬彬。

这人实在不像是阎罗殿判官:“……你是……”

阮红袍迟疑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温度:她这是还活着?

而后阮红袍耳边传来一声如同弓弦的声音,是这个男子弹琴发出来的。阮红袍听过顾惜朝弹琴,在顾惜朝上连云寨那天,绝对是阮红袍听过最好听的音乐,同样都是弹琴,阮红袍沉默了: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阮红袍吃力的起身:“多谢恩公出手相救,这是哪里?”

“长歌门。”谢知非闷声咳了两下,抱着琴进屋:“我救姑娘也是有事相求。”

眼前的人宛若画中仙人,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阮红袍疑惑更甚:“长歌……门?”

连云寨地处边疆,又是绿林好汉齐聚之地,平日里都是接触边疆战事,大宋什么时候出了哪个才子,又或是那个名人又有什么杰作绝对不是连云寨好汉们感兴趣的。因此在大宋文坛引起了轰动的长歌门在阮红袍耳朵里,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被阮红袍看做画中人的谢知非淡笑道:“长歌门长老姑娘已经见过了,当今探花郎顾惜朝。”

长歌门是做什么的阮红袍还不清楚,不过顾惜朝三个字是听明白了。

阮红袍一跃而起戒备道:“你是顾惜朝的人!”

什么叫他是顾惜朝的人,谢知非很纠结,顾惜朝是他的长老,难道不应该说顾惜朝是他的人么:“我是长歌门门主,谢知非。”

谢知非不管阮红袍心里怎么想的,只顾说自己的话:“姑娘不必如此戒备,连云寨抗辽我亦知晓,长歌不杀忠义之士,长老如此必定有因,还请姑娘告知于我。”

阮红袍冷笑:“哼!”

谢知非等了一会儿,见阮红袍依旧不说话便起身准备离开:“既然姑娘不想说那便罢了。无论你信与否,不信与否,姑娘先把伤养好罢。”

谢知非抱着琴慢慢的走,还时不时咳嗽两声,阮红袍一直静静的看着谢知非,心中揣摩着谢知非话语的真假。眼看着谢知非要离开这里,阮红袍终于开口了:“他说大当家是李龄同党,通敌叛国要颠覆大宋。”

阮红袍挣扎了下从床榻上下来,扶着墙壁走到谢知非身后:“既然门主知道我连云寨一直抗辽,当知道大当家戚少商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做出与叛军合污之事,说他通敌叛国那是污蔑!”

谢知非长叹一口气,转身对阮红袍缓缓道:“长歌不杀忠义之士,却也不放过奸邪之人,长老敢如此说,必定是手中有证据。”

阮红袍冷笑一声:“有什么证据,他同傅宗书的人在一起,想要伪造一个证据那还不容易!”

“长老身世坎坷,行事极端,但绝不会同姑娘所说那般因私利而做出有违仁义礼信之事。”说到这里,谢知非忽视阮红袍是他自己挖回来的事实,将这个功劳直接盖在顾惜朝的头顶:“更何况姑娘是长老托人送至长歌,想必这其中还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隐情!”

想到这里谢知非就是一把泪,他因为担心顾惜朝玩脱了辛辛苦苦跑去边关想要用治疗救一点人,结果跑到连云寨的时候那边已经没人了。

一路上,戚少商前面逃,顾惜朝后面追,谢知非最后跑。虽然说顾惜朝因为不是那么孤投一掷只剩下追杀戚少商换出路,因此没有像原著那样下狠手对着无辜的人大开杀戒,但也没好心的放过牵扯进来的人。谢知非一路追过来只遇到阮红袍一个还有救,立刻一路掉着血运回了长歌门。

——只要类似阮红袍这样的人有一个纯真,那就是洗白白顾惜朝的最好人证啊!

果然,听到谢知非的话之后阮红袍已经没法思考了:“顾惜朝救的我?”

谢知非沉声道:“长老的笔迹,我还是识得的。”

阮红袍摇了摇头,她有些糊涂了:“他……他为何……这不可能……”

阮红袍一直以为顾惜朝是傅宗书一流,这一次震撼太大头脑里一片混乱:难道她一直理解错了,顾惜朝是真的以为大当家叛国所以才这么作?还是说,顾惜朝身上有其它秘密,不得不追杀大当家?

谢知非垂眸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半响之后抬眼看着阮红袍坚定道:“姑娘先在长歌养伤,我会亲自前去探查此事。倘若长老当真如姑娘所说与人蛇鼠一窝害爱国之忠良,长歌亦不会对奸党之人手下留情。”

脑子里混乱不堪的阮红袍只能抱拳道:“那便有劳门主。”

谢知非点点头,弹了两下琴,在阮红袍震惊的注视下身形往前一突,碧色气旋吹在她脸上。

阮红袍眯着眼睛看过去,谢知非身形已经拔高许多,谢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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