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梦,那边再贪心一些,走一走,哪怕一步也好。

随后无崖子踏出了一步,脚下传来的感觉,让无崖子兴奋欲狂:“我……”

无崖子手指一用力,掐破掌心后流出来的血液,带来的疼痛让无崖子知道,他不是在做梦。

一个手足俱全的人被人打碎四肢,几十年的时间里都只敢居住在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靠着一根绑在他腰间绳子来移动……

无崖子的手指在发颤,脚也在发颤,他浑身都在颤抖。几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忍耐承受,甚至泰然处之,然而当无崖子用手抓住轮椅,脚踩在泥土上他才发现,那些他以为的,都是假的。

他要自己站着,要自己动手,他宁愿死也绝不要再做一个废手废脚的人。

无崖子吸了口气,抬脚便准备继续走下去,只是几十年都不曾用着两只脚,身体的不习惯使得无崖子如同幼童一般摔了个狗啃泥,躺在地上同苏星河面对面。

这本来是件很难被的事,然而无崖子却像是非常高兴一般,他突然笑了起来,翻个身,仰望着苍穹之顶,无崖子胸膛不断的起伏,笑得声嘶力竭,笑得眼泪纵横。

这哪儿还是那个逍遥派超然的前掌门,哪儿还是自己那个泰然处事的师父,然而苏星河却愣愣的看着自己师父,然后也笑了起来,随后苏星河趴在地上呜呜的痛哭出声。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无崖子曾有多不甘,有多绝望,他那个意气风发好似神仙中人的师父,终于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躺在地上的无崖子一直在笑,笑到大喘气都没能停下来,随后无崖子用手一撑,站起来。

狂喜退却后无崖子这才发现,轮椅被他之前那一下震得粉碎,可他已将内力尽数传给虚竹,为何体内陡然又恢复了六成的内力。

无崖子摸了摸胸口,他记得自己心室被洞穿的疼痛,濒死的感觉还未散去,只是……

将手放到心口,无崖子用力扯下衣襟,胸膛那里那处半点伤痕也没有:这不可能!除非……除非那个蛊!

“你刚才给我的是什……”无崖子抬头往谢知非看去,这句问话在跑出来一半后陡然变了个调,无崖子对着一身银饰的谢知非问道:“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从没有任何属性的布衣换做缺了帽子的南皇,体内血量亏空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谢知非此时虽然还站着,看起来却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谢知非对着无崖子在笑,只是这个笑更像是冷笑,像是在嘲讽无崖子明知故问、故作糊涂。

看着眼前比他还要虚弱得多的谢知非,无崖子心里有个答案如同雾里看花一般,朦朦胧胧就要浮现:“你刚才给我种的是什么蛊。”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谢知非扯了扯嘴角,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无限遗憾的叹道:“是始祖的凤凰蛊,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神鸟凤凰可以无数次涅槃,而这蛊在每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你也不用指望靠着它长生不老。”

无崖子看着谢知非,许久之后才幽幽叹道:“你并不信任我。”

无崖子明白,谢知非这是不信任他曾说过守护五圣教的话语,所以要用凤凰蛊来加重交易,因为谢知非知道,重获自由的他不会再想过如同囚牢的生活:“你即便不给我,我依旧会受那日的诺言,护住五圣教。”

“是么?”谢知非冷笑一声,将视线转向一边的山峰,那上风像是被人掀落了一半的皮。

上风一边是青峰翠峦,一边是红土黑石,谢知非一看便晓得这是李秋水同巫行云两人打过架的地方。信不信任逍遥子谢知非不好说,但谢知非可以肯定,没有武功的逍遥子在面对他师姐妹的时候,不但没有半点调解的能力,还能挑起这两人的战斗欲。

——那样的话,五圣教还能不能好了!

顺着谢知非的眼神,无崖子也看到了自己师姐妹搞出来的破坏,顿感尴尬:这几个月,五圣教周边的青山绿水没少遭殃。

无崖子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无措,正要说话便被安顿好白愁飞后,赶过来的你翁打断:“圣使!”

虽然说他向谢知非保证要守护五圣教,但无崖子没兴趣知晓五圣教的内务,看到你翁来了后便带着苏星河离开。恢复了内力,手足健全的无崖子同苏星河两人,几个纵越便消失在谢知非视线里。

赶过来的你翁看到谢知非,顿时忘了自己的来历,着急道:“圣使,你……你可是受伤了?”

谢知非惨笑一声,看向远处的青山:“你翁,始祖在唤我回去了。”

你翁从未见谢知非如此脆弱过,没错,脆弱,你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无法想象谢知非为何会这么疲惫;你翁不明白,为何谢知非突然说要回归始祖的怀抱。

眼前的青年脸白来好像是摸在墙上的石灰粉,连嘴唇都是苍白毫无半点血色的,像是用玉石雕琢出来那样没有生气,你翁知道,谢知非不是在说笑话,他说的是真的,“下个月牯藏节祭祖,由我来。”

谢知非就是牯藏节来的,如今又要在那一日祭祖。

你翁张开嘴,想要挽留,却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问:“圣使可是要在那日离开。”

谢知非笑了笑,对你翁说道:“蝴蝶妈妈差我来做的事,我做到了,能同你们相遇是我的幸运,如今她召我,也是我回去的时候到了。”

你翁反反复复张嘴想要挽留,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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