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青丝白发,一生相随。这样的爱情故事搁那儿都算是一段佳话了吧。

没什么轰轰烈烈,也没有什么迂回曲折,就那样平平淡淡的也能天长地久,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种幸福。

只是每个人在爱情来临之前是不会知道它的样子的。就像袁朗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一样,而他又是足够的幸运,因为他也喜欢他。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这是一件多么难得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遗憾的是他实在不能笑逐颜开。

关于恋爱,拓永刚的经验实在少得可以,扳手指数的话一只手富余大于实数。但是对袁朗他确定他是喜欢多过感激,昨天那个意外的吻(如果那轻巧的碰触也可以算作吻的话)让自己心跳几近失控,那种既紧张又窃喜的感觉不是喜欢那又会是什么呢!

那么,现在是不是要走过去跟他说,“我喜欢你”呢?念头刚冒出来,马上就被拓永刚一票否决。这一招对女孩可能管用,可现在那人是袁朗啊。

怎么办?

拓永刚烦恼地抓抓头皮,把脑袋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在没有见到方晏阳之前袁朗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说,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可现实是他们都有父母、亲人、朋友、战友、领导……他们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关系?恐怕都会像方晏阳那样排斥和反对吧。

他知道方晏阳之所以没有挑明,是因为他和拓永刚到现在为止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但他的态度很明显——别乱来。

所以他跟他说“千载难逢”,算好了他跟拓永刚日后相见不易吗?

也是啊,像他们两个这样兜来转去竟也能以这种方式重逢,是要感叹爱情的不可思议,抑或是宿命的使然?心心念念只想要一份平淡的真情,谁想有生以来第一次动心对象竟是这般不凡,现在看来无论他是舍是取都要有一番挣扎。

舍,恐怕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再遇上第二个拓永刚,退而求次的事自己又不屑去做。人这一生太短亦太长,一个人终归太孤单。取,自己是特立独行惯了的人,别人的看法与我无关。可拓永刚呢?他可以陪自己过这样的日子吗?他会后悔吗?

他知道只要他肯,他就能把拓永刚留在身边,可他不能这么做,虽然他很想这样。他要拓永刚自己做决定,他要他……心甘情愿!

爱情不是让人变得胆大包天就是让人变得胆小如鼠。

这句话是拓永刚在俄罗斯时一个一起受训的乌克兰哥们说的。那家伙喜欢基地的一个女军医,那时节基地里早已没有鲜花,结果平时看着斯文老实的他愣是拿着一张放大了的玫瑰花图片跟人家表白去了!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表白成功了。

后来拓永刚问他怎么敢那么做?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跟她说?我不说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她呢?我这么做是给自己一个争取的机会,也给她一个接受的机会。”

“那她要是拒绝你了呢?”

“我会继续,因为我喜欢她。拓,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吗?我不想错过她,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拓永刚也是不想让自己后悔的那种人,所以他决定面对。

他站了起来,往前跨了两步,抬头,张嘴,声音却哽在喉头。窗台上空空的,哪里还有袁朗的影子?他的房间依然没有开灯,不变的星光和安静直让人怀疑刚才他所见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觉。

但是拓永刚知道袁朗就在门后面,他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右手半握,举至半空,停滞了几秒,手指微微抽动几下,一鼓作气目标门板——

没有声音,门自己开了。

袁朗站在门内。

说也奇怪,拓永刚原本忐忑的心情一见到他反倒平静下来了。

袁朗不说话,安静地注视着拓永刚,平日里总是高深莫测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澄澈透明。这让拓永刚有那么一种错觉,似乎这样能一直看进袁朗的心里去,看清他的决心,也看清他的忧虑和不安。袁朗没有躲闪,也不抗拒,对拓永刚他不愿设防,任由他子弹般的目光直入他的心脏。

沉默在俩人之间漫延开,无人打破,无人在意。于是就那么漫延,漫延,直至充满整个空间,他们就像站立在世界之颠上,只能感受、感知到对面的这个人。

海枯石烂是虚幻,再怎么静谧的空间也只是假象,轻风从窗外吹进来,凝固的沉默碎成片,碎成末,被风带走。于是他们从高处降到了地面,一时失重。

拓永刚向前一步,手碰到了袁朗的手指,反手一握,把那修长的指握在掌心。袁朗微微一震,脸很不争气地就热了起来。拓永刚小心地调整呼吸,知道他有话要说,袁朗安静地等着。他看着拓永刚的嘴唇先是抿成一条直线,再分开,来了——

“刚子,你来一下!”

黄海飞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楼下传来。

袁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sxxx!”拓永刚情急之下吐出一句洋骂,扭头应了一句,“就来。”又咕哝着,“平时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煞风景。”

袁朗看拓永刚一脸被搅了好事的懊恼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拓永刚瞧着怎么看怎么碍眼,心下一怒,一把抱住他细瘦的腰身,低头。唇与唇的碰触,意料之中的柔软与温润,一开始就没打算浅尝辄止的吻,理所当然地深入下去,浅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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