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脸色越来越苍白,衬着他白皙的脸颊几近透明。

猛然回神间,慕容复才发觉两人一直纠缠的地盘还只是在边角上,至于那广大腹心地带更是连上都没上去过。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自己费尽了心机,原来不过只是边角的纠缠,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

围观众人见慕容复捻起一枚白子后,突然呆呆注视着棋盘,一动也不动,均有些诧异,这珍珑棋局可是神了,下它的人一会儿吐血一会儿呆滞的,也不知这里边有什么猫腻儿。

其他人是看热闹般的嘀咕,慕容家的四大家臣和王语嫣可不是,包不同向来是个藏不住话的,见自家公子爷这般模样,当即就指着苏星河问道:“老头儿快说,是不是这珍珑棋局里藏了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否则我家公子爷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邓百川作为四人中的大哥,自是比其他三个沉稳一些,他心里虽然也为公子爷着急,可好歹顾忌着慕容世家的颜面,见包不同如此莽撞,便一挥手打下包不同指着人的右手,责备道:“三弟,不可对聪辩先生如此无礼。”

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三人虽性格各异,对大哥的话却是听的,可包不同胡搅蛮缠起来也是够让人头疼:“大哥,若不是这珍珑棋局,公子爷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现在还不知到底怎样了,若是一会儿公子爷真出了事,我包不同就算把命搭在这儿也要讨回个公道!”

邓百川脸色顿时一肃,道:“公子爷若真有什么事,我们几人自是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可聪辩先生既然敢把珍珑棋局摆在这儿,就定然不会害人性命,否则,不说我们几个,就是今日来了这函谷关的众家英雄那也是不依的。”说着又转向苏星河,微微一笑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包不同听了邓白川的话,心里一转,倒也是这么回事儿,好歹算是压下了自己的暴脾气。

倒是苏星河,见了慕容复的模样,又听邓百川这么问他,只得起身面向众人道:“这位英雄说得是,大家放心,珍珑棋局虽难破解,到底也就是个棋局,断不会害人性命的。至于先前小徒口吐鲜血,实是他棋力造诣不够,被这奇诡复杂的棋局迷了心窍,又强行推衍所致。至于慕容公子,许也是在心里推衍棋局,大家不必过于忧心。”

众人听了苏星河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去观察这下了一半的残局。燕子坞几人知道自家公子爷无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专心戒备着以防生变。

然而一心系在表哥身上的王语嫣却不干了,她素来不爱舞刀弄枪,却为了能与表哥多谈上两句,逼着自己遍览还施水阁的武功秘籍。表哥喜欢的她都会尽量去学,这棋道自然也是,抱着能与表哥对弈的想法,她在家中也曾研究过一段时间,故而对这残局如今的状况也是略知一二的。

从一开始,表哥的棋子就被迫龟缩在一个角落,随着棋局的进行,表哥虽然走一步想十步奇招迭出,却均被聪辩先生的黑子压制,如今白子已然被围困孤岛,呈现强弩之末之势,表哥向来心高气傲,对自己的棋艺也很自信,乍然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尖也是有的,只怕他也如先前的范先生那般强行推衍,弄得自己心脉受损。

这么想着,王语嫣脸上也显出焦急神色,对着呆愣的慕容复喊道:“这珍珑棋局委实精妙难言,步履维艰,表哥万不可强行推衍,否则必然自伤啊!”

段誉最是见不得王姑娘伤心着急,拉着她的衣袖安慰道:“王姑娘不必如此忧心,这棋局在下先前也试过,确实极难破解,慕容公子若实在破解不了,便如在下一般放弃就是了,定不会伤到自己的。先前那位先生想来是于‘棋’这一字上已然入了魔,不解开棋局誓不罢休,才会弄成那副样子,慕容公子肯定不会的。”段誉虽呆,对范百龄的评价却是说对了,他于棋道之上废了一生心血,故而江湖人对他的称号才给了一个“魔”字。

然而王语嫣听了却更是着急,表哥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别看他平日里一副风度翩翩的形容,骨子里争强好胜得很,常常执着起来便钻了牛角尖,不达成目的誓不罢休。有一次他在古籍中见到有人琴技之高超,能使蝴蝶为之沉醉而循声起舞,便愣是在水榭废寝忘食练了整整一个月,直至十指伤痕累累,终于得到百蝶绕梁,这才罢休。如今面对这珍珑棋局,可千万别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王语嫣立时担心得不得了,鼻子一酸便落下泪来。段誉原以为自己方才那一番劝说应该能让王姑娘稍稍放心,谁知放心却没有,看这样子分明是更加担心了。如此一来,段誉便以为是自己惹得王姑娘落泪,在一旁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王语嫣拭了拭泪对邓百川道:“邓大哥你快想想办法,表哥这模样定是入了魔障,你可记得当初表哥练琴之事?我怕……”

这事儿邓百川自然是记得的,当初公子爷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硬生生在水榭练了整整一个月的琴,谁劝都没用,过后还被尚在人世的主母好好罚了一通。经王语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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