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夜城主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次,受伤的是她。”
“……是她又如何?”
红衣女子笑了笑,“是啊,是她又如何?不到最后,谁也无法预料结果。”
“你厌倦了?”问话的人换成了墨诔。
红衣女子果断摇头,“没有。”
“只要你还记得那个赌约就好。”墨诔淡淡道。
然而,站立在二人身后,听到这句话的角羽,心中却不由轻轻颤了颤。
“我不会忘记。”
“你不准备告诉他一些事吗?”墨诔又问。
“那你准备告诉她一些事吗?”红衣女子顿了顿,“所有的事,都是我当初自己做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见到他,我以为你至少会开心一些。”墨诔再次悄然地转换了话题。
“我很开心。”红衣女子平静的声音多了一份急促,虽然那份急促,她似乎很想隐藏。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眼睛已经泄露了很多吗?”
角羽看不到此时红衣女子的表情,但他也感觉到,红衣女子沉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许久。
红衣女子不自信地喃喃道:“我的眼睛会彻底出卖我吗?它们真的会泄露我所有的心思吗?”
“他应该看得出,你不如表面上开心,也不如表面上好似一切都不在意。”
“你是说,他看出了我强颜欢笑?”
“那你是在强颜欢笑吗?至少我觉得,在你见到他的时候,你是很开心的,也是放松的。”
“咦——想不到,还是被你看透了!”红衣女子再次笑出了声。而且从声音里,似乎已听不出任何的低落与迷茫。
……
角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台。第二天,他离开一叶岛,返回无垠城。红衣女子留言于他,希望他能在无垠城等待她。
而后,他在大瀚边境偶遇君沐华和丰华阑。那二人并肩相携,正准备前往穹原。他则与沉茗一起回到无垠城。他没有告诉沉茗在一叶岛上发生的事,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那个红衣女子。直到数月后,丰华阑重伤的消息突然传来。沉茗匆忙赶赴穹原,而他再次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叶岛。甚至,在登上一叶岛之前,他的心中其实就有了预感。这次,不一样。至于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角羽说不清,也不明白。而现在,他也依然被这种困惑所困扰。
“我想听听这个悲伤的故事。”
在他脑中的思绪几经辗转后,角羽直接这样对红衣女子说。
“好。”
红衣女子笑得十分明媚,但眼眶里却流动着激动的热泪,浑身也散发出一种久违的欣喜。
“我叫纨素。不过,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叫我了。”红衣女子似不知该如何开头,神色之间,也有一种慌乱似的无措,“你绝对也想象不到,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当然,在那段时间里,我根本不知有你的存在,也不知你到底是怎样在这片大陆上生活。我让自己陷入了沉睡,而且我现在本也不会苏醒……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这才是我原本以为苏醒后会看到的情景。”
“但是,我没想到,还有你的存在。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时,我觉得我真很幸运,很幸运能在过了这么久后,再次见到让我感觉亲切的人。角羽,我们是亲人,彼此唯一的亲人。所以,这个故事,本就该让你知道。”
“我们真的是亲人吗?我的脑中总是闪过很多莫名其妙的片段,而且我总觉得我似乎忘了很多东西,我……”面对纨素诚挚的话语和激动的面容,角羽的心防似乎也被渐渐打开,然而,很多感觉,他自己也无法完全表述出来。
“是,角羽,我们是亲人。”纨素坚持又肯定地说:“但相比我们的族人来说,我们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那件事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但其实已经发生很久了。我从来不敢奢望向任何人提起,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会与我有相同的感受。然而,你出现了。”
“墨诔……他感受不到吗?”角羽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夜纨素与墨诔的谈话,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墨诔所说的那句“你疲倦了”。
“他——怎么可能?”纨素声调渐高,语气也渐渐变得激越,“他的眼中除了一个人,绝对不会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自然地,他的心也不可能想到别人,更何况,那件事……与他也有关系。事情发生的那天,几乎没有一点的预兆,我告别亲人,告别族人,准备同往常一样出去游学。我们的族人虽然天赋异常,但是我们也必须不断去体验,不断去学习。所以,族中之人都有经常游学的习惯。那天就是这样平常的一天,我离开了故乡,离开了所有人……然后,就再也没能见到他们。他们的笑脸,他们的殷殷叮嘱,还有他们送我离开时不舍却蕴含着期盼的目光,就那样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中,而今,虽然时时回想,可是似乎也已经渐渐变淡了……”纨素似嘲讽地笑着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