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可以破坏石台上的任何一个石块,我……”
沉茗突然再也难以说下去了。
“我知道那个石台可以让我去哪里,但是,我同你一样,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哪里。”
白泱似只是在说明事实,然而却令沉茗眼中的光暗了又明,明了又暗,闪烁不停。
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办?
沉茗心中更加烦乱了。
“也许在临渊,能如沉沅一般做到的,只有三个人。那个墨衫人,永夜城主,还有沉沅。”
这便是白泱最后留给沉茗的话,也是不停回荡在沉茗耳边的话,特别是最后的三个名字。
墨衫人……
永夜城主……
沉沅……他的父亲……
沉茗其实也很想问问白泱,他是否认识他的母亲?因为沉沅从不提母亲,所以,沉茗也从来没有问过。但现在,他突然不想再做一个对父亲和母亲都不了解的人。
那一晚,和白泱交谈之后,沉茗拿着那封信件独自去了最高处的石台。
石台同月色下的任何东西一样,仿佛都泛着一层银色的光。那层淡淡的、看不到的、仿佛如呼吸般的光笼罩着石台,让它更加显得神秘悠远。
沉茗倚着环绕着石台的其中一座雕像坐下,将信件朝身后石台的方向一扔,然后苦涩地笑了笑,就那样,听着海声,伴着风声,慢慢闭上了眼睛。他需要睡眠,他也需要清醒的头脑,所以,他想暂时休息了。
夜,无声而逝。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沉茗所扔的信件旁,他弯下腰,捡起信件,然后先看了看倚着雕像陷入熟睡的沉茗,接着,他才打开了信件。
“今已得知吾妹之消息,去岁赠汝之木盒,乃其亲手所制,吾欲以之为念。是以,请汝务必归还。至于盒中之物,君可自度。吾妹越溪,曾视汝为友,特告之。”
原来他们终于还是问了墨诔。
原来一个故人终于彻底逝去了。
人影在原地怔了怔,似在回忆着什么,又似在哀叹着什么。
“父亲。”
沉茗的声音突然响起。
拿着信件微低着头的人影目光闪了闪,他抬起头,看着一脸疑问地望着他的儿子,突然面色一肃,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父亲又在干什么?”沉茗慢慢靠近沉沅,靠近了他眼中的父亲,“父亲将他从穹原匆匆带回,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呢?”
“他没事!”沉沅不耐烦地甩出了这三个字。
“我想见他。”沉茗请求似的看着父亲。
沉沅袖摆微微一甩,侧身避开了他的目光,不客气地道:“你见他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伤重的人最需要休养吗?”
沉茗当然知道,但沉茗仍然不死心,“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带到那里去?”
“那里,是他自己要去的。”这不是他的决定,而是丰华阑自己做出的决定。包括他在穹原答应代替墨主与即明比试,全部都是丰华阑的决定。沉沅即使想质疑,但现在似乎也无可奈何,对于他唯一也是最出色的徒弟,他早就无可奈何了!然而这些,沉沅怎么好开口告诉沉茗。
沉茗的确没想到,最终会从父亲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是他自己所做的决定吗?”沉茗不敢置信地问。
竟然是丰华阑自己做的决定吗?
为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沉茗心情稍稍平复后,心头首先浮现的两个问题。
丰华阑想做什么,其实沉沅心中早就有所猜测。他的这个徒弟,心思永远比别人快,也似乎永远比别人棋高一筹!或许是那个时候,当他知道那些人都去了明昼,他心里可能就已经在琢磨了。然后,如同上天注定般,恰在这时,乐酌送了他一个机会,让他与即明比试。他用自己设局,几乎在即明手上九死一生,然后又以自己受伤为引子,将那些有心的人再一一引到这里,他的心思始终没变过,他就是要揭开所有被隐藏的秘密!而且,他将最后解密的地点定在了一叶岛。他分明早就知道了他与永夜城和东缈岛都有关系,就连沉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地点,选的真妙!甚至,沉沅不知道,丰华阑是否是从自己与永夜城主以大瀚为局、以他为棋的那盘博弈中得到了启示,所以,他再次让自己成为了主导的棋子,而且这次执棋的人也是他!若非沉沅自己也是局中人,恐怕他也很难想象,既是棋子又是执棋人的丰华阑,到底会怎么走这一盘棋。现在,所有的人似乎都如同他预料般地来到了这里,那么,是解密的时候了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沉茗的问话再次打断了沉沅的思绪,而且偏偏也是在沉沅想着丰华阑将要做什么的时候。其实若是沉茗同丰华阑一起去了穹原,见到了那些人,那么现在沉茗或许也已经猜到了。但是,沉茗并没有去穹原,也不了解丰华阑在穹原到底知道了什么,所以,很多事,他只有猜测,却不敢确定。因为,如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