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礼物吗?
当这五个字再次在林筳的脑海中开始回响时,林筳才猛然发觉,原来叶家的人真的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而叶萧也早已坦然地接受了。所以,他本不必,他也何必!因为世事祸福本就如此,不可预料。他活了这么久,竟然也会陷入这样的迷障中!
何必!
何必!
连连在心中叹了几声后,林筳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族长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立刻回明昼。”
“我会回去的。”叶萧也浅笑道。
“什么时候?”
“很快。”
“和叶苏一起吗?”
“当然,叶苏自从跟我来到盛都,他也很久没回明昼了。”
二人低声说着,低声笑着。没有提及易太后,也没有说起周成衍,更没有谈到穹原,二人只是随心所欲地说着想说的话,如同世间任何的老友一般。
门外,叶苏听着那低低絮语,眉间似乎也正在渐渐变得舒展。
屋内,林筳一边慢慢折着画,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这次回来,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人,是云王的大弟子,他说想来见见你。你们曾经应该在忻宁见过面。他说,他叫千砾。”
“不错,他是一个与云王十分相似的人。在他们眼里,仿佛世间任何一切都是有价值的,无论是人,是物,还是其他。他们都是纯粹至极的人。”而且,那个年轻人似乎也如冰雪般透彻。
“你想见见他吗?”
“你想见见他吗?”
林筳固执地将一句话重复地说了两遍。
叶萧当然明白林筳的意思,而且他也明白林筳如此执着的原因。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回答,他之所以一直沉默……既然如此,那就见吧。或许,这也算是他送给老友的最后礼物。当时,叶萧的心中几乎抱定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因为千砾的加入,屋内的三个人聊了很久,几乎直至深夜。
叶苏也几乎没有离开门外半步,他守护着那间屋子,如同他一直所做的那样,从暮色黄昏直到漫漫深夜。
时间调转至君沐华离开盛都之时。
当君沐华离开盛都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想到,她会在路途中遇到送别夜天凉后折返的周成衍。
“你也要离开了?”
君沐华看着那个眼含悲伤的少年,数月不见,他似乎更加成熟了。
“不是离开,我只是路过,去看了看暮色下的千年古都。”
“你要去哪里?”周成衍执拗地问道,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君沐华刚刚说的话。
君沐华心头黯然,却还是道:“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
此时的周成衍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坚持。
君沐华看着周成衍,想着他从与她相反的方向而来,猜测他是否刚刚经历过心伤,所以才有现在这般举动。然而,最终君沐华仍然决定将真实的想法告诉他,“我无法留下,也不可能留下。”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是吗?”
果然,周成衍从来不是不肯面对现实或事实的人。
“是的。所以,我现在不可能继续留在穹原。”
“那你还会去见齐萦吗?”去苍尔,见齐萦,似乎已经成了周成衍最难实现的愿望。但他希望,即使不是他,也能有人替他去完成这个愿望。
君沐华笑笑,“或许。”
这个少年,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但,无论如何,他一直记挂着齐萦。尽管他现在不得自由。
“我会去见她的,终有一天。”
这是我向你许下的承诺。周成衍坚定地对君沐华说。
“那么,有朝一日,临渊再见。”
我也会一直记着你的承诺。无论你因何而许,为何而许。君沐华无声地回应了周成衍。
然后,两匹马,包括马上的那两个人,在暮色被夜色即将吞没的那一刻,如同偶然交汇又倏地分开的两条线般,越离越远,越离越远。
☆、一步之遥
一叶岛,因一叶宗而闻名。
一叶宗,因丰华阑而闻名。
丰华阑出身于弥海皇族,后被一叶宗主亲自收为得意弟子,世人皆之。然对于真正为丰华阑师之人,临渊大多数人其实并不知晓。世人想当然认为风华太子以之为师的人,既是几乎不出世的海外高人,也应当是修为之集大成者,所以,大多数人对于其师只尊称为“宗主”。
因为一叶宗与上元宗,并立南北,同冠临渊,倚为临渊所有神秘宗派之首。
至于其名其讳,那就更无从得知。
再至于无垠城主与其的父子关系,人们或许只会道“怎么可能!”
在世人眼中,丰华阑与沉茗既同出一派,也亲如挚友,他们睿智从容,并肩而行,极是fēng_liú无俦!
但谁也不会想到,丰华阑与沉茗之间并不仅仅只有世人眼中的那几层关系,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