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他们找到了?”
“是!一切,但看今夜。”楚增眼底还是掩藏不住期待的光。
但楚顷却并没有再斥责楚增,因为,他的期待绝不会比他少。这可是他隐忍几十年才等来的机会。那点锐气的光,他也不会掩饰。
“好,那我们就等今夜过去!”
“另外,”楚增心中有些踌躇不定,“叔父,有消息说,夜离早就潜藏在盛都,而离开了的明姝郡主苍蔚已经偷偷潜回来了。”
“你觉得他们找得到夜天凉吗?”楚顷淡淡问。但话中却是毫无担忧的笃定。
楚增摇摇头,继续看着楚顷。
可楚顷仍旧只是淡淡道:“夜离潜伏了这么久,但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那……夜天凉到底在哪里?”楚增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问话。
楚顷却又道:“况且夜离作为苍尔大将,他是不会让自己卷进我们的争夺之中的。他不可小觑,但他始终有所顾忌,因为夜天凉就在我们手中。”
至于苍蔚,无论她怎么样,她只有一个人。
楚增仔细想了想,心中的疑虑暂时消散。然后,他道:“叔父,我知道了。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楚顷点点头,却道:“你走吧。”
楚增心中闪过一丝黯然。叔父还是不愿让任何人陪他一起守在这城墙上,但现在这样的夜里,终究还是夜寒露重。因此,楚增迟迟不愿意离开。
“叔父,今晚,我留下。”
“不必。”楚顷断然拒绝,语气也非常强硬,“你马上离开,这里是只属于我的位置。”他既然从来都不愿有人看到,那就不能有例外。
楚增依然没动。
楚顷眼神凛冽地扫向楚增。
楚增脚步微动,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他回转身,默默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它递给楚顷。
楚顷沉默半晌,微低着头,伸手接过。
因为光线太暗,楚增并没有看清那时楚顷的表情,但终究叔父还是接下了。所以,他也放心地下了城墙。
——
深夜,某处被繁茂枝叶挡住的隐秘坡地。
秋泓瞥了有点愤愤却又忍不住跃跃欲试的牧岫一眼,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他们死吗?今夜,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
“可我更希望,是由我去亲手了结她!”牧岫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剑,眼中倒映的杂乱光影里,是极需宣泄的深刻恨意。
“牧岫,我知道你的故事。”
秋泓声音虽低,但这句话却毫不意外地挑动了牧岫的神经。特别是秋泓语气的一丝伤感与无奈,牧岫听得很清楚。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留音阁办事的效率一向不错,即便是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事,留音阁也会一点一点地将其挖出。”秋泓坦荡地看向牧岫,她想仔细看看牧岫对于她所说的话的反应。
而牧岫显然也是个傲气坦然的女子,“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没料到你会在这种情况下提起。”
“你想得没错,我在这种时候提起,当然有我的目的。”秋泓目光从牧岫移向不远处,那里,周成衍他们正在遭遇着另一场的刺杀。刺客冷静有序的行动和远远超过他们的人数,让秋泓本已皱紧的眉皱得更深了,目光里也泛过了深深的担忧。
“什么目的?”牧岫步步紧逼。
“那次,我们将你从易家暗牢带走,只是因为对你选择刺杀的时机感到费解。但现在,我想我明白了。”秋泓忽然语气一转,接着道:“然而,我也还是认为你太过武断,也太过自负了。因为,你似乎刻意忽略了一个人。”
牧岫抿着唇,没有说话。
秋泓转而眼神也一肃,继续道:“你让自己刻意不去想夜天凉,也不去想夜天凉的感受。你也让自己坚信,你刺杀易太后的举动,既是为那些逝去的人们复仇,也是为了夜天凉。但是,你的这些想法,统统都只是你的自我暗示。你明明知道,夜天凉是那件事中最无辜的受害者,你也知道现在的夜天凉只是被当成了一颗棋子,无论他在易太后手中还是楚顷手中,你救不了他,而你又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慨与怒火,所以,你想杀了易太后。”
因为她不仅将夜天凉主动交到了楚顷手中,而且你一直怀疑当年的事与她有关,所以,当那个一直在暗处游走的上元宗人盯上你时,当他告诉你如何进入葳蕤苑时,你几乎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雾州。而且,就算你的身份被曝光,人们也只会认为你是为唯一的亲人、帝师牧轼之鸣不平,没有人会想到你的刺杀根本不止一重因素。另外,即使你并没有成功刺杀易太后,你的行为也会让所有人重新审视易太后肆意陷害帝师弄权之举,那时同样可以操纵舆论让易太后陷入一种被天下人声讨的境地中,那样的局势转变,也许你没有想到,但那个至今未露面过的上元宗人却是一定想到了。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就凭你是留音阁主吗?我的行为只依我心,就算我做了什么事,也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