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叶萧和叶苏将易太后护在身后,护卫们将周成衍团团围住,牧岫几乎失去了任何前进的机会。但是,刀光剑影还是在继续。
眼看着牧岫越来越不敌,周成衍发现自己竟然也越发烦躁起来了。然而,这时候的他也没有心思再去体察自己心理的变化,因为,他看见叶苏使出了牧岫绝对抵挡不了的一招。
“铛——”
突然飞出的一把剑以凌厉之势打掉了牧岫手中的剑,接着,牧岫竟然不由自主地像被什么拖拽住似的快速向黑暗中退去,很快,牧岫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眼前的局势再次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被强行扭转了。
周成衍立即下意识地环顾四方。
“来人是谁?”
叶萧和叶苏似乎也对来人如同神出鬼没的方式有点震惊。
“叶长老,我要带走牧岫。”
“你是——”
不仅叶萧,周成衍似乎也对凭空传出的声音很熟悉。
“留音阁主?”
“好吧,既然你猜到了。就是我让人带走了牧岫,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原因。”秋泓叹着气道。
“你会带着牧岫去哪里?”叶萧沉吟着问。
“我只是现在带走她。之后,她会去哪里,那当然是她的事。”
“多谢留音阁主。”叶萧诚挚地道谢。
可秋泓仍然只是叹了叹,道:“不必谢我,再见!”
只是,周成衍却从秋泓隐隐的叹息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因为他感觉,那句隐约的叹息,根本就像是在对着他叹气,而秋泓说话时看着的方向,也似乎是正对着他。
——
牧岫的出现与被带走,这件事发生在两天前。
那天事情结束之后,四人继续乔装前行,护卫暗中跟随。周成衍从来不近叶萧与易太后的一丈之内,但他并没有排斥叶苏。所以,叶苏几乎成了他的随身看护。
周成衍和叶苏隔着一段距离坐着,在他们的对面,篝火的另一边,远远站着叶萧和易太后,但两人也同样沉默。
叶苏不懂为什么周成衍偏偏要在此时发作,在他看来,现在当然不是合适的时候。前路堪忧,前途不定,周成衍的心思却全然纠结于过去,这怎么能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纵使他还年幼,也纵使他不知道长老为他所做的事,这样也不应该。因此,即便沉默如影子的叶苏,这个时候心里难免也积了些对周成衍的怨气。
“你在想什么呢?连我都察觉到了你气息的起伏变化,这于你来说,根本不应该,叶苏。”周成衍的话似告诫,却又似警告。又或许他只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叶苏察觉到了自身侧散发的寒凉目光,犹豫不过片刻,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将那件事揭开?”
那件事?
周成衍不无讽意地笑了笑,“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时候吗?如果不理清前尘,又怎么能看向未来?而且,现在的楚顷只是‘清乱’而已,他作为一国之长老,为国家忧心又忧力,这样的行为,虽有指摘的地方,但有罪吗?罪名是什么?该怎么定?”
你岂不见现在处于舆论风口的易太后都要暂时敛其锋芒,主动退避?
她的目的,一当然是暂从风口退却,二则是要慢慢磨掉楚顷耐心,让楚顷自乱阵脚,自食其果,自己提刀砍向自己的脚!
只要楚顷的野心yù_wàng依然膨胀,这一天,不会很远。那时,她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回到盛都,再进行她的“清乱反正”!而到那时,楚顷的下场只有死!声隆鼎盛的楚家会一朝崩溃,然后,穹原将永远不会再有楚家的位置。三大家,就会垮掉一极。相对应地,她手中的权势会更甚一筹。
周成衍不知道是该为他脑中突然闪现的清明而高兴,还是该为那人果断谋划大胆决策的心机……而焦虑。他只是不停地强迫自己去想,或许这正是殊帝将穹原交托给她的原因。
那么,现在不正是揭开往事,让他仔细观察她、琢磨她的最好时机吗?这是他们之间不可战胜也不可悖逆的宿命。
☆、露重夜寒
“原来他当真只是派人守着不让人经过而已。”
这现场保存得的确不错,似乎当真都没有人再踏入过的痕迹。君沐华一边暗暗叹着,一边翻身下马。
“看来的确是。”丰华阑同时下马。但二人在坡上驻足了很久,才慢慢朝下面走去。
“我想,这样做有两点好处。其一,他以后可以不得罪易太后或周成衍;其二,他现在也可以不得罪楚顷。看来,这位州属长官不是没有考虑过胜败或以后,而是都考虑到了,而且还考虑得十分周全。”君沐华的声音无端地有些低落。
“又或者他也预料到了,现在不会有人关注这里。”所有人要么盯着盛都,要么等着看易太后的反应。这件事现在显然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里是一处凹谷,地处一个陡坡与另一个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