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可以大胆的猜测,姨妈在荣国府里根本不得人心,和玉儿表弟的关系只怕也是不好的,更做不得什么主。”

薛姨妈回想今日的种种画面,和薛宝钗所言的几点统统对上了,不由得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半晌之后,她看向薛宝钗道:“那咱们还住不住了?”说实在的,她不想走。如果搬出去就不好借荣国府的势帮助宝钗了。倘若当真要搬出去,起码也要等宝钗入选之后再走。

薛宝钗沉吟片刻,出声道:“荣国府管家的琏二奶奶是您的侄女儿,住下无妨。”

薛姨妈安心了,知道了王夫人无用,心中默默地将讨好的对象转为王熙凤和贾母。

讨好王熙凤简单,倒是老太太待他们一家的态度冷冷淡淡的,一天下来礼节性的过问了他们几句,便不怎么说话了。要讨得她的欢心,恐怕要费不少力气。

薛姨妈不知道,贾母对他们冷淡是有原因的。

实在是因为王家和史家这两门亲戚干的那些蠢事,恶心透了老太太,她老人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故此对薛家怎么都热情不来。

这时候王熙凤来了,正在外间和薛蟠说话,问可有缺少什么用品没有。

薛蟠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向往,问王熙凤道:“不知玉儿表弟身在何处,我可真想见见他。”

他的内心无比的期盼着,能见到自己这位小小年纪便创造出一次次奇迹,受万人敬仰的活神仙表弟。最好能相约出外头转一圈,好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国师是他的表弟,届时满京都的高官子弟还不得捧着薛大爷?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受群人拥簇的画面,薛蟠情不自禁嘿嘿笑了出声。

王熙凤奇怪地看了一眼径自傻笑的薛蟠,说明道:“玉儿和定阳王投契,总喜欢和他粘在一块儿。这不,定阳王奉了圣旨在海津训练海军,玉儿也留在了那里。正因为玉儿不在家里,所以今儿授封的圣旨,方会让人快马送去海津了,而不是在荣国府宣旨。你想要见到他恐怕还要稍等一段时间。”

涂蕴之的威名,薛蟠远在金陵都有所耳闻。薛蟠来不及失落,就让涂蕴之的名头吓住了。

玉儿表弟神仙般的人物,怎能和那个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莽夫相交?荣国府都没人阻止鱼儿表弟吗?

待见了他,自己必要劝说他远离定阳王那种毫无人性的暴徒。

里头薛姨妈母女两人听见了外头传来的说话声,已经停止了谈话,起身而出。

王熙凤又同她们两人说了一会子话,见天色已晚便告辞离去了。

第二日,薛家一家带着厚礼去了王子腾府上,获悉了王家的窘境,知晓王子腾一家不日就要被迫离京,继在王夫人身上受到的冲击之后,薛姨妈又一次遭到了打击。

回来的时候她和薛宝钗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薛姨妈尤记着薛蟠被人打伤之仇,想着请她的哥哥和姐姐出力帮忙寻人复仇,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开,她只能暂时打消了指望他们的念头。

薛姨妈决定等过上一段时间,和王熙凤感情好了以后,再和王熙凤提起,请她说服老太太,让玉儿出手,请朝中百官出力相助。

炮弾事情告一段落,涂蕴之生辰快到了。记起自己答应过涂蕴之,用人鱼之声给他唱一曲,鱼儿便暂时离开了涂蕴之,回了荣国府同两位戏曲启蒙老师认真学戏。

鱼儿没有提前知会任何一人,悄无声息的就回来了。

他到家的时候中午还没过去,府里的女眷们受了皇后娘家的邀请,去那边做客。男眷们都不知道跑哪儿玩乐去了,没有一个主人在家。

故而,鱼儿的归来只惊动了门房和几个丫鬟,并未引起很大的动静。

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开火吃了一顿午膳后,就往府里的戏园子去了。

戏园子设立在远离各位主人住宅的大院里,家养的戏子平日里就住在那儿,吊嗓子、排戏都不会吵到几房的主人。

突然见到不在家的鱼儿独自到来,正在排戏的柳言和方词差点以为自个儿眼花了,直到鱼儿走到眼前才匆忙回神问好。

鱼儿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今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学一出戏给人贺寿,柳言和方词不假思索就提出了好几个曲目。

然而都是唱来给老人听的,不适合涂蕴之。

鱼儿思考过后,放弃了一开始的曲目种类选择,选择了爱戏成痴的姜知姜大人两年前所作的,描写爱侣之间深厚情谊的戏剧学习。

由于时间紧迫,且想一个人唱一出独戏给涂蕴之,鱼儿只择取了旦角表达情意的一个片段学习。

又因为鱼儿想把第一次开嗓的机会留给涂蕴之听,所以鱼儿学习的方法是,柳言在舞台上,一边示范着唱,一边讲解,而他在旁边跟着学动作,嘴巴张张合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柳言、方词和围观的戏子们满头黑线,很怀疑鱼儿这样能不能学会。

薛蟠近日在外头交到了一群新的酒肉朋友,喝得半醉回来,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走到了戏园子附近。

他听到里头飘出来的咿咿呀呀唱戏声,心中一动,遂脚步虚浮的走了进去。

能让挑选进荣国府的戏子,男男女女都是好颜色。

若是在平时看见了他们,薛蟠定然会一个一个看个够。

只不过,有了鱼儿的衬托,他们就是鹤立鸡群里的一群鸡。

看着舞台中心,无声地和柳言学戏的那只鹤,台上台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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