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军里通知发下来,措辞十分官方:特指派特种作战部队a大队队员,少尉成才同志,支援323岛屿事件后续调查。请a大队全力配合,委派该同志于6月**日,持介绍信到****大学人事处报到。

所以,这其实是一次支援任务。

只是不用带枪。

成才看到文件的时候有点儿想笑,心里却也感激,他知道大队长肯定是提了条件的。

老a这地方就是这样,看起来十分危险辛苦,实际上也确实……危险辛苦,但是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强烈归属感。

总之,在这里,就会分外安心。

只是马上,就又要暂时离开。

报到的日子就在周末,而合训将在一周后开始,看起来自己肯定是无缘参与了。

给高城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再次道歉。当然少不了劈头盖脸的不满训斥,但更多的是气势汹汹的……关心。成才笑着一一应承,嗯嗯,对不起,真是太对不起您了,回来一定,我知道,都知道,放心吧连长!

虽然军人应该是唯物的,但挂了电话成才还是想:我命真好。

前前后后,碰到的都是这么好的人。

亏得原来还觉得过自己时运不济,挫折太多。

现在再看,自己简直要被惯坏了。

走之前的这几天,还是随队一起进行着常规训练,一片风平浪静。

知道成才的支援任务真实内容的人并不多,除了调查组与军方的相关上层,到了老a里,除了铁路,也就只剩三中队的袁朗和吴哲了。

一方面这研究工作的保密级别确实比较高,另一方面,因为成才在调查中的实验样本身份比较敏感,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是在三中队内,也没怎么专门说起过这件事。

在各位看来,本队的主力狙击手成小花同志,只是最近有点忙而已。

直到将离开的那个周末晚上,袁朗才以马上就要人员互换参加合训为理由,趁着成才也还没出任务队里人够齐,召集了一场聚餐。

吃吃喝喝,有节制却也不拘谨地互相敬酒,一团和气融融。

成才作为聚餐完就要第一个离队执行任务的人,拿着杯子转了一圈,东一口西一口喝得脸已经有点儿红,到了袁朗跟前,轻轻地碰了杯,“谢谢您。”

“谢什么。”无奈的笑意,然后举杯。

谢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说谢谢。

为了这场并未言明的欢送活动,也为了心旌动荡的这两个多月。

天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忘掉这一切,哪怕这份心动里混入了太多的纠结与酸涩,这短暂的日子只是真假掺半的时光。

然而这些记忆的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里,接下来会怎样全然未知。

也或许忘了,又回到从前了,对大家才是最好。

所以此时能做的,就只有……说声谢谢。

酒喝完了狙击手还傻站着,袁朗也有些出神。

锄头的吆喝恰好在此时响起,“成小花,快来帮我跟他们拼一场”,一条胳膊伸过来,勒在脖子上就把人拖走了。

饭桌周围,依然一片欢乐。

聚餐过半,袁朗以不胜酒力与还有工作为由,先行离开。

越喝越清醒的狙击手,则和大伙儿折腾到最后,再听着嗨起来的室友没完没了的碎碎念,与一直笑个不停的许三多,一起走回了宿舍。

关了门锄头突然脸色发白,念叨着“糟糕还是喝大了”,就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成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他泡了杯热茶,然后把自己摊开在下铺发呆,直到吐够的人连澡都冲完出来,也没有把床还给他的意思。

“哎,你赶紧起来”,吴哲擦着头发踢他,“这一身酒气的,都沾我床上了。”

“我一身酒气?倒是谁喝到吐?”成才翻了个白眼,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嗬,我那不是临时凑个局给你救场嘛”,看见桌上的热茶,锄头倒也没再从床上撵人,直接坐在椅子上,满意地喝起来,“你看看你刚才看烂人的眼神,我再晚一分钟,你怕是要亲过去了吧。”

“……亲你妹!”

卧槽居然有这么明显?

虽然亲下去这么刺激的事儿并没想过,但是当时,真心有再拥抱一下的念头……

“我”,锄头啧啧,“真是受够了,你那脑袋是该好好修理修理了,一个烂人倒是有什么好痴迷。”

哼。

躺在床上不吭气,从每一个毛孔向外透着沮丧。

“行了,你别这样”,吴哲无法承受这低气压,“明天你就要进实验室了,咱高高兴兴过完这天,别老给自己找难过了行吗?”

“我没难过。”嘟囔。

“没难过你倒是爬起来啊!”这下锄头是真火了,“别特么跟摊烂泥似的糊我床上。”

“是,首长!”成才蹦起来,“我去洗澡,免得您嫌弃我的酒气。”

冲进洗手间拍上门,打开花洒一阵哗啦啦,比以往稍微久一点,但也没有久太多。

水声停下,轻微地窸窸窣窣,他开门出来。

吴哲已经打开了电脑在玩扫雷,点击的速度毫不掩饰过人的智商。

成才磨叽过来,拉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趴在桌子上侧脸看他,“对不起。”

“卧槽”,手一抖地雷全炸,“你跟我对不起个毛线啊。”

“让你担心了。”

……

…………

“我说成小花你这么颗玲珑心怎么就不能把自己劝劝呢?”锄头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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