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孩童戴着造型古怪又可爱的变脸面具嬉闹着,和清渠里晃晃悠悠的荷花灯一齐向前跑去。运气好的时候, 还能看到天空中冉冉升起的孔明灯, 带着人们的祈愿和祝福飞向渺茫的天际。

倘若恰巧撞上传统佳节, 就更热闹了。

孔云记得, 孔城还不叫孔城的时候, 那一年乞巧节,整个街头小巷都是如胶似漆的年轻情侣, 数以万计的神鸟会从羽宿山千里迢迢而来, 在璀璨的银河里汇聚成一座连接天地的鹊桥。

根据孔城的传说, 在鹊桥上相会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彼时他年纪还小,但耐不住小孩子凑热闹爱玩的天性,也偷偷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爬上了鹊桥。可鹊桥终究是银河里的神桥,等孔辞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宝贝弟弟的时候, 六岁的孔云已经被脚下深渊般的沟壑吓得哇哇大哭了。

将哭得一抽一抽的弟弟抱起来,孔辞又好气又好笑, 故意吓唬他说, 你难道不知道, 一个人爬鹊桥是要注定孤独一生的么?

那时的孔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注孤生,但本能的知道兄长说的不是是好词,顿时哭得更凶了。

为了让帮助小家伙转移注意力,孔辞只好给他讲故事。

说到三大情侣圣地, 讲孔城的鹊桥,不周山的大雪和万水所汇的归墟。末了还改口安慰他,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这次我陪你一起上了鹊桥,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带来给我看一眼,只要我同意了,就不会注孤生啦。

恍然如梦。

而事实上,如果算上千年前的那段岁月,他已经有整整十五年没有再回到过这个城市了。

夜间的孔城热闹依旧,却没有任何人向台阶这边瞥一眼,仿佛被某些看不见的东西,无形之中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孔云拉着德拉科在台阶的另一边坐下来,喊了声大哥。

大脑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德拉科下意识的也跟着喊了一声哥。

青年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友好,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他只瞥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也不搭理德拉科,只叹口气,对孔云说:“阿云,你是不是又瞒着家里,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

德拉科心中微动,却见孔云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没有,二哥就只知道我出来了。”

青年没好气:“我看阿颜是知道你偷跑出来了,现在正在焦头烂额的找你吧?”

孔云轻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然后脑门就被挨了一下。

“阿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孔辞语重心长的劝他:“阿颜平日里本来就忙,不要总是捣蛋胡闹,惹他生气,听到了吗?”

“捣蛋鬼”鼓起腮帮子,有点不服气的反驳:“我没有总是胡闹,不信你问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说点什么。

别说如今两人的真实年龄都早已远远超过身体的年龄,就是在几年前,孔云刚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孔云调皮捣蛋的一面——唯一一次恶作剧也是因为对方也出口挑衅。

从他认识孔云的那一天开始,对方就从未和“捣蛋胡闹”沾过边,这个词一向是属于韦斯莱双胞胎,孔云则更像是温和乖顺,进退有度,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为什么孔辞又说,让阿云不要给孔颜添麻烦?

他犹豫间,孔辞却显然并没有搭理他的兴趣,直接忽略了孔云的后半句话,意味不明的问:“嗯?”

孔云只好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

青年这才满意了:“好了,”他微微向后一靠,双腿改了个盘膝的姿势,做足长谈的准备了,才用不那么友善的语气说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和你身边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最简单的回答是朋友,而如果要坦白的话,显然就说来话长了。

好在孔云也不嫌麻烦。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就开始讲这些年的种种,就像他当年怎么给他讲故事一样,从背井离乡去异国求学,到霍格沃兹的种种,还有那些他至今还没来得及对孔颜托盘而出的,奇妙的时空之旅……

孔云说起这些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如果大哥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孔城来的话,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可孔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他只是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专注的听孔云讲他错过的那些年,偶尔会问上那么两句话。他说到自己在那个麻瓜村庄,和教授的赌约时,孔辞按住他的头,感叹:“阿云也长大了啊。”

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大概是为了让孔辞对德拉科有点好印象,孔云还着重讲了一下他们在千年前的霍格沃兹时,对方顾忌自己的心情,不惜和萨拉查对上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拉科总觉得,青年看他的眼神更不善了。

他们这样聊了很久,久到沿街的灯笼也渐渐黯了下来,只剩下三两只孔明灯,在天空上越升越高。

“……再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孔云说:“按照一开始的约定,我应该和二哥一起回家,但是……”

“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和阿云分开,就撺掇他跟我一起偷跑出来了。”德拉科接口说,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孔云示意的目光,神色沉静:“是我的错,不关阿云的事。”

这话严格来说,其实也不算错,可是……

孔云抿了抿唇,有心想说什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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