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跨迈过去的高大山峦,他回头一看,不过如此。
这一望,他还望见了站在陈凌南身侧的蒋真。
他忽然明白,或许是因为以毒克毒。
蒋真与陈凌南同时注意到萧如投过来的目光,前者若无其事的错开眼,然后飞快地将酒杯凑到了嘴前。
陈凌南,对着萧如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微笑的很是和蔼。
“萧组。”同事毛毛靠近萧如,与他碰杯,“陈老师真是年轻,保养的好。”
萧如撅起嘴,在脑海里想象了下,笑着碰回毛毛的酒杯,语气好似评价一只高贵的猫,“油光水滑的。”
陈凌南45岁,皮囊犹如刚揉好的面皮,没有一丝皱纹,白的令人觉得不舒服,半长的头发乌黑发亮。
毛毛噗嗤笑,“你这话让那些人听见,”他朝着围着陈凌南的人努嘴,“群殴你噢。”
萧如晃晃手中的酒杯,撇嘴耸肩,捂着胸口说:“我怕怕。”
陈凌南是这个圈子里的标杆,拥有无数拥趸与粉丝。想到这点,萧如就觉得好笑,这些人谁会知道,他们温文尔雅的陈老师,是一个戴着人皮的变态呢?
萧如靠在阳台栏杆上,举目远眺。
青城江如同一条镶着颗颗宝石的玉带,绕着这座华丽又寂寞的城市。
自二十八楼望下去,一切都是模糊的,又是真实的。
萧如将酒杯送到嘴边,酒还没喝上,杯子就蒋真一把捏住,“吹风喝酒,喝高了会头疼。”
萧如松开手指,看着他将最后一口酒送进嘴里。殷红的液体,似一条缎子滑进他口中,萧如看到他的舌头微微一卷,缎子零碎,呜咽一声,消失不见。
“带我走吧。”萧如依偎着他,低声恳求。
蒋真右手挂着酒杯,左手搂住萧如,牙齿磨着他温热的耳廓,呓语一般,“陈总监的欢迎酒会,总裁半场不见,不好。”
萧如嗤笑,漫不经心地说:“他又不喜欢你这样的。”
蒋真的手臂忽然一僵。
萧如站直身体,拂了下额前的短发,冲蒋真抛了个媚眼,白贝般的牙齿咬着贝肉般的下唇。
蒋真的心一缩,有点疼,于是,他生气了。
“那就跟我走。”他说。
蒋真好似看见一朵火花,独自摇曳在黑风中,随着他身体动作的加快,那火花越燃越烈,噼里啪啦一阵轻响之后,猛然蹿向半空,溅起阵阵火星,火星亮如晨星,洒在蒋真眼前,又亮又热,逼得他不得不眯起眼。
他忽然停下,自上而下地看着萧如。
萧如在他身下,动情地回望着他,他的双眼倒映着他满面的困惑。
蒋真看见自己荡在他似水一般的柔情里。
他下意识地顶了下。
“嗯…”萧如呻.吟,抬起了身体,硬.邦邦的下.体顶回蒋真。
蒋真心里的火,呼地又燃烧起来。他动的更快更疯狂,也更忘情,好似头一回知道,原来性.爱似过电,点点火星,需要烧过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直到黑风将火星都卷走。
蒋真痛苦地看着它们被卷进漩涡之中,延绵着远去,他一心急,一.泄.如.注。
萧如弓起身体贴向蒋真。
——滚烫的肌肤相亲,像是燃烧了彼此的生命。
萧如趴在床上,半边身体垂落在床沿,大张着嘴喘气,变成了一条离开水的鱼。
蒋真侧躺着,正一搭一搭地抽着烟。他看着裸.露的萧如,宽肩窄腰,高高翘起的臀部,如同剥了皮的水蜜桃,白白的,圆圆的,有点粉。
他食指中指夹着烟,屈着的无名指轻轻划过他的身体,宣布领地一般,划过盆地,占领高地,最后停留在股缝间。
“这儿,”他点了点那儿,“不许别人碰。”
带着热度的烟灰掉在萧如身上,萧如抖了下,拍开蒋真流连着的手,半死不活地说:“我的霸道总裁,请你也别碰。老子要被你干.死了。”
蒋真在他身后哧哧地笑,笑着笑着,眼神忽然炽热起来,热得带上了狠意,他夹着烟的手忽然掉转向下,烟屁股对住萧如的屁股,一直往下,即将亲吻上萧如屁股时,又被他拿走,扔进了一杯苦咖啡里。
蒋真伸手去揽萧如,萧如慌忙侧开身,转头怒瞪着蒋真,蒋真便挪身靠近他,“让我抱抱你吧,宝贝。”他抱住萧如,满足地叹气,“只是抱着你。”
萧如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如一条,令蒋真觉得甜,不粘牙不腻的甜。
蒋真是从不吃甜食的。
陈凌南原来的团队,陆陆续续跟来了蒋真的公司——这才是陈凌南之于蒋真的意义。
当初陈凌南用十年的时间,在依你打造了这样一支所向披靡的铁军部队,从设计到技术到公关,当然,项目经理没有跟来,因为萧如早就就位。
萧如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蒋真这般舍得,将这群人请到麾下,可是大手笔,要费心神的。
萧如咂摸着手中的牛奶,觉得有些惊恐,心内起了阵阵阴风。这个公司,好像一下子,没了他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慌张的四望,蒋真没在。于是拐了几个弯,走去黄黄的办公室。
黄黄顶着一头黄毛,正皱眉在打电话,萧如不便进去,捡了个靠门的位置坐着,撑着脑袋发呆。
黄黄似乎注意到了他,便背过身,声音也低了下去,但是眉头一直皱着,肢体动作十分夸张,应该是在与对方争吵。
萧如被他忽伸忽收的手搞得有些紧张,想了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