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冒,晚风吹来,带着夏天特有的闷热,并没有多几分清凉。荀裕没走多久,手心便冒出了一层细汗,腻乎乎的黏着很是难受。
荀裕打一盆水净了净手,顿觉掌心干爽。
不多时,沈钧走进来,却见荀裕正靠在椅子上,两指揉着眉心,皱着眉头出神。
沈钧轻轻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道:“累了?”
荀裕侧头看他一眼,笑道:“无妨。”
沈钧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得习惯啦。”
“我想什么总是瞒不过你。”荀裕认命似的喟叹,肩膀被他捏得极舒服,干脆把头倚在他的身上,闭上眼道,“经此一事后,想必他们也该有些惧意了。”
沈钧乐得为他服务,双手捏得更用心了,笑道:“恩威并施,拂尘可是会收买人心。”
“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日子怕是更艰难了。”
“怕什么,我会一直陪着你。”沈钧道,声音突然有些哑。
荀裕心里一阵感动,笑了笑,须臾,站起身回头,却不经意撞见一个突兀的……帐篷,顿时僵住,笑容凝滞在脸上。
荀裕:“……”
沈钧涎皮赖脸道:“拂尘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洞房花烛?你摸摸看,我的小沈钧想你想得好辛苦!”
☆、第57章第57章
翌日立秋,宜出行。
荀裕三天前已下令放弃青云寨。经过三天的准备,行李早收拾妥当。辰时初,荀裕领五千人马辙往东海落雁岛,投奔岷王王馀。为免太过引人注目,每日天微亮则行路,至人多时便停歇,午时天热赶路,未时人多再歇,日落后至子时这段时间内又行,如此每天至少能保持六个时辰的行程。
这样的走法,中间免不了错过客栈驿馆,但胜在人数众多,一应帐篷锅具也都随身带着,吃往虽极为简陋,倒也不至于饿着冷着。
当晚,众人在一山地洼处安营扎寨。
藏身端一碟咸菜和三个馒头掀开帐篷走进来,朝荀裕和沈钧道:“饿了吧,你们俩快来吃饭。”
行了一日路,还是三个时辰前吃过东西,荀裕早已腹中饥饿,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干吃着,并不动那为数不多的咸菜。
沈钧亦拿起一个馒头,又夹一筷咸菜到他嘴边,“拂尘这样干吃馒头怎么好吃,吃点菜,好歹有个味。”
荀裕见那筷子纹丝不动贴在自己嘴边,面色如常张嘴,嚼罢道:“我不爱吃咸菜,你自己吃就好。”
沈钧缩回筷子,突然伸出舌头舔一下,目光炯炯望着荀裕微动的嘴唇。
一旁侯着的胡有毅登时跳起来,见荀裕却只视而不见、装作不知被人调戏,话到嘴边又拼命咽下去,心知有些话不是他该说的,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又生生别开头望向别处。
藏身道:“咸菜虽不好吃,但就着馒头,倒有些味道。”
沈钧却是笑笑,咸菜量少,料想荀裕是怕自己吃惯了大鱼大肉,口里吃不下这些东西,又知自己不喜馒头,便把咸菜都留给自己。思及此,不时夹些菜送往荀裕嘴边,见他喉咙一动刚要开口,抢先一步道:“你我既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也有馒头一起啃,有咸菜一起吃。”
“……”荀裕看他一眼,再次张嘴吃了。
胡有毅本来决定坚决不看他们的,却不知为何,不自觉就将目光锁定了那两人,这时看他们眉来眼去,吃个馒头都不忘谈情说爱,干脆憋着一口气出帐篷,落个眼不见为净,心中也舒坦些。
洼地面积有限,大大小小的帐篷一个接一个紧挨着,错落有致,星罗棋布。这样虽能勉强装下五千人,睡觉却很是遭罪。
此时夜深,帐篷隔音极差,只听四周都是鼾声、梦话声、乍冒出的响屁声,这声唱罢那声登场,全无节奏,此起彼伏。荀裕睡眠本轻,直吵得睡意全无。
沈钧也没睡着,翻一个身面对荀裕而躺,又坐起来,眯着眼道:“夜还长着,反正也睡不着,拂尘想不想做些别的事?”
“不想。”荀裕睁开眼道,恰好撞见他饿狼般的眼神,身体猝不及防一麻,被他点了穴道,只如木桩一样定住。
“沈钧你敢……”
话未完,一个柔软的唇蓦地覆上来,四肢如同触须一样牢牢缠上了他。
有了几次经验,荀裕知道他亲嘴不仅仅是碰碰嘴唇,一会儿铁定还得伸舌头,当即咬紧牙关不让他得逞。沈钧仗着武功比他高便这般耍流氓,偏生自己又动弹不得言语不了,只觉一股浊气都堵至胸口,怒气上涌,眼睛亦赤红。
沈钧似乎忍了极久,尝够了嘴唇的滋味,只一个劲撬他的牙关,正撬得欢乐,忽见荀裕主动张了嘴,忙趁机伸进去,却突然感受到危险,又倏地缩出来。就凭刚才他咬合的力道,自己若再慢退几分,不定舌头都被他咬断。
“解穴。”荀裕冷冷道,眼里明显带着警告。
沈钧却是置若罔闻,鼻尖亲昵地抵住他的鼻尖,浓烈的yù_wàng在瞳孔深处闪烁,再次吻了上来,一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则隔着衣物目标明显地往下。
荀裕眼神一僵,身子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一肚子话没有出口宣泄,仿佛要爆破出来。
南方的秋初并不比夏日凉爽多少,天气闷热,衣裳依旧单薄。
荀裕脸红得滴血,那个地方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又正极富技巧地玩耍着,原本蛰伏之物刹那间苏醒,只顶天立地着。怀抱越来越紧,全身也越来越烫,汗水从额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