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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着平静道：“什么事？”

“我看你最近也无心管店里的事，所以趁着下个月租期到了我打算干脆关掉吧，我知道你看不下去枫龙门和澹台家闹得江湖动荡，既然要做就做好。”慕天言说到这停了一下，又微笑道，“另外，唐羽放出话来，要一个月内送小鸯回去，不然就毁了慕天堡。”

延小鸯在地上坐着，偷偷支起耳朵来听着，莫霄云点头淡淡道：“听说了。”

“我想一个月后回一趟慕天堡把这件事解决了。”

莫霄云皱眉，犹豫了一下，“慕天堡的事你为何掺和？”

慕天言也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龙凤纹样的白玉，“昨天凌河托人给我送来了这个，说是小鸯半年前拖他给我的，我想事到如今我没法放着他不管，毕竟……他把命给我了。”

莫霄云似乎明白了他的打算，“你打算让剑阁和慕天堡合力对付枫龙门和澹台家？”

慕天言摇了摇头，温声笑道：“两大巨头不足为惧，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霄云，你要做好准备应战，以后的惨战只多不少。”

莫霄云向来信他，点头应了，“好。”

“我要洗澡！”延小鸯突然闹了起来。

莫霄云：“……”又忘了他了。

慕天言眼底一下子化为似水温柔，耐心地哄道：“好，这就洗澡。”

“忘情。”莫霄云看他直接抱起延小鸯去浴室，向前了一步挡住他，认真道，“你打算以后如何处置他？”

延小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紧，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慕天言脸上表情变都没有变过，认真道：“我对你有承诺，但也放不下他，这件事我想等到他好了再说。”

莫霄云盯着延小鸯进一步追问道：“如果他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呢？你就照顾他一辈子？”

慕天言也瞅了瞅自己怀里的延小鸯，肯定道：“那就一辈子，他是被我害的，我理应负责。”

“那我呢？”莫霄云沉了沉声，眼里如同一片薄冰，轻轻一打就会碎掉一般，铁血剑客从来没这么脆弱过。

慕天言声音温柔而坚定地保证，“我永远是你的亲人，但现在他这样，我放不下。”

莫霄云好像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仍是执拗地问了一句，“那我呢？”

慕天言这句回答却彻底打碎了什么。

“你不是大侠吗？怎么能跟他这个疯子计较？”

是，我是大侠，所以不能吃醋，不能生气。

莫霄云连失望都懒得掩饰了，只闭了闭眼，淡淡道：“是。”

说罢便转身出了门。

慕天言沉默，一言不发地把延小鸯搂进怀里，延小鸯满意地弯弯嘴角，笑得没心没肺，“你要对我一个人好，听到没有？”

慕天言紧搂着他，像是要把揉入骨髓中一般，突然开口道：“还敢惹他，被打得还不够吗？”

延小鸯身子一下子僵住了，难道他……

慕天言放开了他，眼底黑漆漆一片，像是隐隐藏着什么情绪，“你这只被嫉妒冲昏头的鸳鸯，有没有想过你被打成这样我多心疼？”

延小鸯突然泪水夺目而出死死抱住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仿佛要把这两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

慕天言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我送死只为了让你远离这些，从未想过让你背负起来，你好傻。”

说罢又莞尔一笑，“你该忘了我，每天开开心心地，做高兴的事。”

“你觉得，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以后，我还能做开开心心的延小鸯吗？”延小鸯仍是带着哭腔，啜泣道，“我怎么都没想到，再见面时你会那样对我。”

慕天言微微倾身，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不哭了，是我错了，不是要洗澡吗？”

“不要！”延小鸯怎么能让他轻易把这件事翻过去，推了他一把，竖眉拒绝。

慕天言被他一推，夸张地趔趄了一下笑道：“怎么凶成这样？对你好的是我，欺负你的是忘情，你却冲我发火。”

延小鸯怎么会听，却也不是真的生气，嗔怪道，“你少来这一套，我不会轻易算了的。”

说罢自己进了浴室，直接把门锁上，“你自己反省一下。”

“……”反省什么？

慕天言只好把他们砸的东西收拾好了，这几天他们两个闹得实在是受不了，终于能清静一下了。

延小鸯一边洗澡一边计划着让他怎么补偿自己，首先让他接管慕天堡，这是必须的，其次不许再和那个贱人说话，这也是必须的……想到这又开始难过，以他对慕天言的了解，他今天把莫霄云气走，除了袒护自己以外还大半原因是怕自己又算计怎么杀莫霄云。

忘情这一年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影响了慕天言，他绝对无法做到对莫霄云无情，延小鸯越想越担心，想来想去都觉得莫霄云不能留。

他魂不守舍地擦了擦身出了门，刚一出门就被慕天言拦腰抱了起来。他惊得一颤，才反应过来，乖巧地朝他胸口缩了缩，手臂环住慕天言的脖颈，这个距离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

这个肖想已久的距离。

延小鸯在他脖颈上轻轻咬了几下，明显听到慕天言的呼吸节奏马上变了，他轻车熟路地凑到他耳边媚声道。

“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妄唱思乡不归乡

第四十五章：妄唱思乡不归乡

——莫霄云：长明灯一盏，引君过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