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

“是么?本大爷还以为是你要让他收了去。”他饮尽一盏,带着不明的情绪说道。

茨木也不知该如何解他这句话,只是转开话头强装镇静地安慰道:“挚友若是心中不平,就与我打一架。若是打输了——”

“闭嘴。”酒吞毅然打断了他。

他闭着眼睛也能接上茨木的下半句——“若是打输了,便由挚友支配吾的身体”。酒吞心说这家伙较起劲来,还真是口不择言。

他这所谓“支配”的含义从不单纯,只是按说起来,那也是酒吞循循善诱的结果。

那是数十年前,平安京男风盛行,许些达官贵人与门客在床笫间都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风气也传到了他们这些妖鬼耳中,酒吞与茨木素来放肆,便常以此逗他取乐。那日酒意上头,他一把扯过那大妖躺在自己腿上,抚弄着他那张意外俊俏的脸,听他絮絮叨叨地嚷着要以身亲试自己的力量。

“本大爷是这大江山的鬼王,岂能轻易出手?”他那时不想与茨木彼此消耗力量,便随口敷衍着他,“你明白本大爷的规矩,手下败将可都是要进贡些东西才能全身而退。”

“挚友若是赢了,茨木的一切皆可拿去。”那时他的措辞虽也炽热难当,倒还算收敛。

反倒是酒吞,醉意之中见他那对熠熠的金眸愈发好看,倒先半真半假地口无遮拦起来:“本大爷孤身一人来这大江山,平日除了你也鲜少有人配得上陪本大爷共饮,如今本大爷玩腻了那些同女人飞书传情的把戏,京中贵族的手段倒想拿来试试。你若让本大爷打败了,从今往后便也要陪本大爷做那些风月之事,如何?”

他本是想逗茨木露怯,怎料茨木却张着那对明亮的金瞳,坦荡地回应他说:“输给挚友,吾的身体自然是挚友随意摆布的战利品。”

“你倒是不知无畏,”酒吞捧着盏中的神酒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接着“恐吓”他,“乖乖躺着任凭摆布的家伙岂不无趣?若要把玩你这般的大妖,多少也要弄出些撼天动地的响动,才不负这一夜春宵不是?”

“挚友给的,吾当全数收下,挚友要的,吾亦将全数奉上。”茨木舔了舔唇,反倒对他话意中的危险更加期许起来。

酒吞哼笑一声,俯在茨木耳边假意正经道:“待你被本大爷tuō_guāng衣甲捆在身下,用尽手段弄得颠魂倒魄,痒到骨髓里还求着本大爷莫要停下,你便知道厉害了。”

白发大妖闻言,浑身一阵不易觉察的微颤,酒吞原以为他至少也要羞赧地沉默下去,却不料那大妖闪着更加明亮的眸子,如常一般不甘认输地回道:“能被挚友的手段支配身体,吾当然求之不得。”

他是当真不知轻重,倒以为二人平日赤诚相见,能以性命相托,这区区小事上也不介意让挚友看去更多,反倒是这新鲜的提议,令他周身的妖力也本能地亢进起来,竟不亚于谈论过招时的热血沸腾。

他却不知酒吞听见这话已然心知越了界,却是收口也迟了。

茨木嗜战的yù_wàng与日俱增,这样的话时时大言不惭地挂在嘴边。他是全然不懂,思及此事的那种热血躁动并不同于战意而是另一重yù_wàng,他也顾及不了自己变得愈渐迷离的眼神。他在外人眼中愈发地像个嗜痛的武痴,而于酒吞读来,但求一战便等同于任凭支配,任凭支配便等同于求之不得,分明是床笫间直白的邀约——沉沦的金瞳澄澈而坦然,让鬼王大人更加不堪回望自己昔日的言行。

虽说酒吞偶尔也会不经意地想,这容貌清俊却生性豪爽的白发大妖,若真如山下那些貌美的青年般承欢主人身下,定会赤裸着一身精健的肌肉敞着双腿,任那玉龙将自己撞得酥晕透顶,偏生还是个不解风情的处子,口中兴许仍断气地唤着“挚友”……这画面不想也罢,酒吞愈想愈觉着燥火焚身。

就如他此时,浑身上下的妖力腾地蹿涌上来。

“挚友从前就答应与吾过招,若是赢了要支配吾的身体,怎么爽约至今……”茨木正有些委屈地嗫嚅着,顿觉一股妖力将他一把提起,重重顶在树上,厚重的衣甲撞出一声闷响。

“本大爷今日便遂了你的心愿。”酒吞将错就错,终于不再忍了。

疾风缭绕的山峦之上,苍松劲柏的环抱之中,凌厉的攻击彼此交叠,撼天动地的相撞震彻四野。二妖的身形腾于半空,鬼爪间猎猎燃起的黑焰与鬼葫芦喷吐的瘴气交融一处。

酒吞似将往日积攒的火尽皆泄在这场战斗中,足下的移动沉稳矫健,锋芒毕露的突袭则不留半分回转余地。

茨木则全然无畏地挺身相迎,张开的紫黑色鬼爪中冒着阴冷的火焰将侵袭的瘴气团团围住。他将这半月来对酒吞求而不得的渴望全数发泄在迎击中,酣战的身体张开每一寸毛孔,耽溺在鬼王蓬勃的妖气里,全然不顾瘴气撕裂的衣甲与体肤之下斑驳的殷红。

沉着冷静的紫眸看进浸润战意的纯黑色眼底上那对灿若星辰的金瞳,彼此的目光都在淋漓尽致的对决中无法自拔。

指爪抓挠出见骨的伤痕,在鬼王雄伟的身躯上道道毕现,蚕食血肉的鬼火肆意焚入深处。酒吞仰头痛饮几口融着二人血液的神酒,一把扯过重伤之下身形不稳的茨木,利齿咬开他的下唇将酒液渡进他口中,待二人翻开的皮肉稍稍复拢,再又扬起一击重重打在那大妖身上。

茨木染血的红舌肆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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