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变本加厉地跟教授献媚,就像后宫争宠一样难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反正她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教授依然是那个教授。身为师长,瓦西里耶夫和很多老师一样,喜欢勤奋谦逊的学生,反感懒惰狡猾的学生,愿意引领有才华的人创造更好的未来,从不为无能者编织虚伪的梦境。
阿芙罗拉将陆巍峥视为竞争对手之一,她没必要喜欢他,但有时也会暗暗地佩服他。
一年多以来,陆巍峥一直忍受着他们小团体的白眼和冷待,忍受着伯里斯时不时的小手段,并从未跟教授抱怨过半分。这不是逆来顺受,而是在以一个成熟者的姿态,包容着他们不懂事的恶作剧。
阿芙罗拉靠在钢琴教室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钢琴的声音。
贝多芬的第二十一号钢琴奏鸣曲,送给好友华尔斯坦伯爵,别名《黎明》。
露珠在翠绿的叶片上滚动,精灵在雾气缭绕的林间穿行,这是一首清新自然的晨曲。
陆巍峥的音乐很美丽,单纯得没有杂念。据说教授当年非常欣赏陆巍峥的老师林正涛,也难怪会欣赏林正涛教出来的弟子。
第一乐章结束,琴声停了。
阿芙罗拉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忍不住推门而入。
陆巍峥竟然趴在键盖上睡着了……
真服了他,一眨眼的功夫都能睡过去。
阿芙罗拉记得上次拜访教授家,听到教授对着陆巍峥破口大骂,用词难听得简直不堪入耳……看来陆巍峥并非像伯里斯想像的那样如鱼得水,一帆风顺。
为何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总能如此乐观地面对?
阿芙罗拉盯着陆巍峥睡痴了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本乐谱拍他的脑袋。
“别压在钢琴上。”她皱眉说,“还有,你的课早就结束了,接下来是我的时间,请你离开。”
“对不起,毫无知觉就睡着了……”
陆巍峥抱歉地摸了摸键盖。在他的眼睛下面,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青黑。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安的即兴曲
校庆日到来了。
学校的师生都沉浸在忙碌而愉悦的气氛中。然而在喜庆的表象之下,也有不安分的苗头在萌发。
阿芙罗拉一直隐隐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独奏节目被安排在上午十一点。可是瓦西里耶夫教授从九点等到十点半,都没有看到陆巍峥的身影。
人找不着,电话也打不通,教授勃然大怒,最后只得临时改变演出人员,让阿芙罗拉上场顶替。
台下坐着诸多媒体记者,诸多业内人士,还有教授长期的竞争对手莫尔尼娜。
陆巍峥的无故缺席,无疑给了教授很大的打击。事先的宣传和预想,此刻统统化为泡影。
陆巍峥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室友说他昨晚没回宿舍,只是傍晚来过电话说同学生日要约他小聚,此后便再无音信。
直到当天下午校庆活动正式结束,阿芙罗拉才总算见到了陆巍峥。
外面下着大雨,陆巍峥全身湿透,长裤沾满泥泞,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像是在雨中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
“你到底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他的室友埃米尔一个箭步冲上来,焦虑地问,“你不会背着我偷偷跑去莫斯科找严锦了吧?你今天还有演出啊。”
“怎么可能……”陆巍峥声音低哑,眼眸中满是失意和怒意。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淡淡地说:“我去找教授请罪。”
“但愿教授不会把他吃了。”伯里斯在身后幸灾乐祸。
这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阿芙罗拉一阵别扭,她转过头,冷冷地问道:“你敢发誓这件事与你完全无关吗?”
“本来就与我无关。”伯里斯矢口否认,“陆在演出前晚还出去喝酒,第二天睡过头也是活该。”
“我不相信。”
“不信算了,哼……你为什么特别护着那小子,难不成真看上他了?”
阿芙罗拉不想跟他争论无聊的问题,也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下来以后她花了一天时间,三番五次地私下打听,终于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经过。
陆巍峥被几个同学以“某人生日一起庆祝”为由约出去吃饭,然后不明不白地在某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失踪了。他的同学们纷纷表示他们在九点左右就散场了,大家都喝得有点昏头,没人注意陆巍峥到底回没回去。
在阿芙罗拉看来,陆巍峥毫无疑问是被熟悉的人给整了。以他的自律性来看,根本没可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醉酒。
学院里总是不缺这些勾心斗角的无聊事,真是烦得要死……
阿芙罗拉在校园里缓缓地散步,脑海里闪过陆巍峥那张苍白的脸和教授的怒吼。她的脚步一停,转了个方向。
伯里斯住在校外不远的一幢公寓里。
阿芙罗拉不喜欢光顾男人乱糟糟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上楼。
走到楼梯口,她正好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生从伯里斯的房间里出来。
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楞了一下,匆匆避开。
阿芙罗拉美眸一瞪,伸手把人拦下来,低声说:“你是陆的同学,叫谢尔盖对吧?你想被退学吗?”
对方不想多做纠缠:“你让开。”
“你和伯里斯联手整了陆巍峥,这件事如果被教授知道,你和他都得完蛋。那天晚上你给陆吃了什么东西?他的钱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