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不同。
“发什么呆?”
站在院子里久了,腿有些僵硬,樊月熙转过身,看到红蟒站在身后,一脸不屑的望着他。
楚元麒回了皇宫,最近因为战争的事,他们见面也少很多,差不多都是晚饭后才碰面。
“没啥,想些不好的事。”随意笑笑,樊月熙搓搓脸颊。
红蟒一挑眉,靠近樊月熙,眯起眼紧盯对方眸子。
他还记得初次见樊月熙时候,那时候这人阳光耀眼,温润也大咧咧,可什么时候起,那懒洋洋的笑意开始变的消沉许多了呢?
他知道这人嘴贱,也爱捉弄人,可这人的心确实比任何人透明,晶亮也带了异样色彩,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有点,变了。”
红蟒讲完便收回目光,他不给樊月熙审视的机会,等对方抬眼回视时,他已经错开视线看向远处池塘。
即将冬至,那池水像是能感知温度的变化,连颜色都深了许多,染上凉意。
瞅着红蟒笔挺的侧脸,樊月熙没在笑,那嘴角甚至有些下扬,他说不清这感觉,若不是红蟒说出来,只怕他还会不在意的笑过去。
现在他好像做不到装作不知了,再也不能了。
有一瞬间失神,樊月熙将手放在额前,那阴影遮住了他大部分脸,只能看见鼻头以下。
红蟒复杂的看这眼前人,他有些,心疼……
这感觉跟他本人不符,红蟒以为他这辈子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但这会儿心脏堵闷的情绪让他呼吸不稳。
他和樊月熙什么时候成这样的,他不清楚,他们不是恋人,可也不似朋友,反倒如亲人般……
“月熙,”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你很难受是吗?”
闻言,樊月熙动了动,缓慢抬头,那嘴角洋溢着一丝苦笑,随即便点点头。
红蟒沉默半晌,才继续:“那,还能撑下去吗?”
樊月熙一顿,摇摇头道:“不知道,应该还能吧?不然呢?谁替我撑着?我的事,就算能找人来分担,可终究解铃还须系铃人。”
红蟒问他撑不撑得下去?
那实话实说,他就是撑不下去了,可那又咋的呢?你不去适应事物,难道要事物跟着你转吗?
“无论如何!”突然大声讲出这样四个字,樊月熙一愣,不明所以看着对方,就听红蟒继续大声道:“无论如何我不会消失的,反正只要你需要了,就叫我一声,总之……总之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语毕,他猛然扭过头就走,却被樊月熙一把捉住手。
“转过来看着我的脸,把方才的话再讲一遍。”樊月熙的声音很认真,不像之前的随意,这让红蟒耳根一阵发热,他没动。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一头红发的人先撑不住,挣脱开樊月熙捏着他的手,气急败坏道:“就这样,我说一遍就得了,没第二遍,没听到拉倒。”
之后踩着重重步子,逃也似的跑了。
樊月熙被晾在这儿了,不过他不介意,他听到了让他开心的话,这比啥都重要,他现在笑了,嘴角越咧越大。
红蟒就是红蟒,即便他想帮你,也蹩脚的说不出口,只用这样办法告诉你,这已经是进步了。
大概隔了几日。
安清找到樊月熙,他说可以带他去幽域,不过不是寻到什么办法,更不可能如上次般扭曲空间,强行进入。
安清说,是幽君请他去的。
这让樊月熙震惊了,可否是幽君要他兑现还人情的事?
但一想到公孙黎,他还是果断同意了。
然而在去之前,发生了点小插曲……
“为何我不能去?上次误入幽域,也有我一半原因,作何不能去?”
红蟒很不满的在前厅嚷嚷开来,他正要转身,就被琴笙掐住肩膀,毫不客气的给按在椅子上。
琴笙眼神温度骤然下降:“终是你我不能插手的事,你去了,也是捣乱添麻烦,我不准。”
一听这话,气的红蟒直跳脚:“你放屁,我咋就添麻烦了?我又不是弱的不能还手。”
“你去干啥?你要知道幽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再者,他们三人的事,你插一脚,不觉得别扭?”
这红蟒简直要气死他了,没眼力价儿也不能这样不是?
他不让红蟒动。
死死扣着红蟒肩膀,琴笙淡淡侧头,对楚元麒道:“皇上保重,赶紧处理好麻烦事,回来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你们。”
楚元麒几斤几两,他琴笙能不知道?
这皇帝强的可怕,无论头脑还是灵力,比他老子差不了几分,到底用不用帮忙,琴笙比谁都明白。
要是死在幽域了,脸也没地儿搁了。
“好,这边的事先麻烦你和公孙家了。”淡淡点头,楚元麒面无表情。
给对方一个‘好了,你快带着你家那个滚吧’的眼神,琴笙拖着那始终叫嚷嚷的人离了前厅。
此时只剩三人,都是一阵无言。
他们不知道此次前去,结果将会如何,但这是必须回应的。
安清带他们来了青花洞。
这是第几次来,樊月熙懒得理会,但他不明白为何选择这样的地方下手,若说因为有结界护着,那楚元麒的结界更胜一筹,唯一可能……
跟这花有关……
“你就是无时无刻思考,也猜不透结局的真假,它变起来,不认账。”
还在思考的樊月熙,就听到安清来这么一句,立时古怪的瞅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