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素素的位置,像是死不瞑目般,双眼狰狞的凸着……
死一般的安静,浓重的血腥味让众人没回神。
末了,不知是谁喊了句,死人啦!
这一下把所有人吓一跳,都跟着乱起来,躁动不安。
倒是老爷子,一脸凝重的看着地上人,若有所思。
这人他不认识,他一生贤德,要刺杀,也不会冲着这个来。
那原因就只有一个,还是因为那混账的瘟疫。
“都给我闭嘴!”
一声震词,声不大,但那其中的威严却成功让躁动的场面再次安静下来。
他们都看向安德义。
老爷子没再说话,而是向床边走去,迈过那死人,没看一眼,他看着女儿,沉声道:“素素,你认识这人吗?”
安素素还没恢复冷静,她脑子里空白一片。
等安德义又沉声叫了她一声,才一抖肩膀,看向自己父亲……
“爹……”那一声爹刚出口,就成了哽咽,小脸花容失色,叫人怜惜。
可后半句的委屈还没诉出,就叫安德义打断:“我问你认识不认识?”
安素素一愣,显然没想到这时候父亲没安慰她,反而对这死人盘问起她来,但还是下意识摇摇头,她根本不可能认识。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认识野男人!
安德义点点头就转了身,并吩咐家丁好好把手,便叫安素素他娘安慰她去了。
平时他见不得自己女儿受苦,但现在大事为重,死了人,他得负责,不管这人是谁,他甚至连这人怎么死的都没过问。
死了的男人是镇里一个酒馆的伙计,前阵子大力谣传安德义一家是不祥之气的便是他,可源头却不是他。
这男人性子鲁莽蠢钝,听什么信什么,镇子里瘟疫四起,便就着那谣言,半夜闯入安宅……
他本想借此杀了安老爷子,不料进错房间。
安素素习惯把一根银簪放在枕下,倒不是真的要防什么,却是儿时养成的习惯罢了。
那男人蹑手蹑脚摸进她房间,任哪个姑娘都会吓坏,安素素亦然。
男人要杀她,刀子阴森的蓝光一闪,安素素尖叫着就摸了簪子插在对方胸口,出于本能的自我防范。
安宅最近更不安逸了,安德义愁眉苦脸的看着书发呆,很久未翻一页。
这次刺杀侥幸逃脱,下次呢,以后都侥幸的了吗?
老爷子知道解决宅里危机的唯一办法就是查清瘟疫源头,可这没头没绪,叫他发愁了。
这日,本打算继续埋在书房不出门的安德义,被敲响了房门。
不耐烦的问了声谁,下人只说是朝廷派来了人。
安德义一愣,朝廷的人找他来,不外乎因为瘟疫,但也不该找他啊?改去找契漓侯才对……
思量一番,老爷子放了书本,也就去了前厅……
他一到,看见的是两个年轻而陌生的面孔。
两人见他来了,其中一个笑容温润,谦和的与他施礼。
另一个么……他不知怎么形容,对方很冷,那骨子里的清冷让人生畏,那人只瞟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可安德义却是浑身一僵,对方眼神不含任何感情,却散发一股威严。
楚元麒易容了,他不愿意,樊月熙就威逼利诱。
他现在是被樊月熙吃的死死的,他叫他干什么,他起初坚持,后来还是妥协……
此次前来安宅,一是想弄清瘟疫源头,二便是借着安老爷手,彻底将瘟疫一事连根清除。
安宅的事,他们多多少少知道,这要多亏红蟒。
樊月熙听闻情况,叹息同情,那皇帝像是什么也没听见,只安静喝茶。
但樊月熙知道,楚元麒心里记下了这笔账,他不可能任宇文霄这般挑拨他的百姓,然后他还要忍气吞声。
“久闻安大人贤才忠良,在下樊桐,这是子晏,皇上差来的侍卫。”
樊月熙不急不躁的撒谎,始终站在一旁的清冷男人忍不住斜了他一眼……
楚元麒把头转过去了,因为他笑了一下,被逗得……
安德义并没有起疑,皇上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很正常,什么都不可能逃过皇上耳闻的。
对于他们前来,简单叙述了来的目的后,安德义很爽快的便答应安顿他们住下来,朝廷能帮忙,不答应才是傻子。
很好,现在他们能心安理得住在安宅了,以后还能好好盘查瘟疫问题,顺便问候宇文霄全家……
☆、第一百章似曾相识
家里来了朝廷的人,对安宅来说,无外乎是好事。
这满城风雨的瘟疫谣言,果真还是皇上来亲自处理较妥当。
安德义是这样想的,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人就是当今圣上!
不过楚元麒很少说话,他不喜言,就把琐碎的事全交给樊月熙。
红蟒在查找病根源头,虽说是宇文霄引起,但总有扩散的根源……
青花镇不大,镇子偏西的位置有片丛林,穿过林后面,便是北凉山。
这山很小,也矮,灵丛城百姓都谣传,北凉山里有宝物,可使人起死回生,但没人知道是什么宝物。
楚元麒早知道这事,他那晚带樊月熙去的,正是那北凉山的青花洞。
洞口结界被他破了,自然也能轻易修复。
“你把什么事都推给我和红蟒,自己倒乐得清闲。”
冷哼一声,樊月熙捶捶自己酸软肩膀,一屁股坐到圆桌边椅子上。
昨晚他去和安德义详细了解了下瘟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