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隔开。疯女人抓破了少年的脸颊,被人强行拖了出去。

他被几个人抬上了担架,被人推着跑,少年抓着担架的扶手跟着跑,一双眼睛红的兔子一样。

“子骞,坚持着,你会没事的……”

他望着秦苍,面容疼到扭曲,喘息着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道:“温子熠……是不是死了……”

直到手术室的门关闭,秦苍都没有回答他,可是,他知道,温子熠死了……

那个总是找他麻烦的温子熠,那个被他诅咒的温子熠,这一次真的死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伤心难受……

第10章10

10.

温子骞在重症监护室挣扎了两天两夜才脱离了危险,两天时间下了3次病危通知书,温远航觉得自己都痛的麻木了。

一个儿子刚刚安葬,另一个儿子又被医生宣判高位截瘫。

他坐在走廊,双手掩面,只觉得憔悴不堪。

二次手术后的创面很大,从受伤平面几乎要切割到腰上,把温子骞瘦削的身体几乎一剖为二。

被转到普通病房后,他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时间慢慢流逝,他却更加沉默,仿佛失了魂的躯壳。

“哒哒哒,王叔送的超好吃捞饭,要不要尝尝。”秦苍趴在床旁,眨巴眼睛笑道。

温子骞半合着眼眸,盯着白色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肺部血肿,术后一直低烧,他不能坐起来,只能把头垫高,脖子和脑袋都快睡扁了,也不能缓解呼吸的疼痛。他正能微张着嘴,一点点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吸一口气,胸腔微笑的扩张,对于受伤的胸部都是负荷,让他每呼吸一次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身体那么疼,怎么会有胃口。他什么都不想吃,秦苍却苍蝇一样缠着他,拿着勺子哄他。

“啊,乖,张嘴。”

他微微动了动头,半张脸埋在被褥里。

秦苍哄着:“乖嘛,吃一口你就知道了,很好吃的。”

“出去……”他虚弱道,希望能静一静。可是秦苍一直嗡嗡直叫,不给他片刻的安宁,他觉得头疼,疼的快要炸掉。

秦苍把勺子放在他的唇边,坚持不懈,他左手一挥,将一盆滚烫的粥泼在了秦苍的手上。

秦苍的手背烫的通红,他直立起身,捂着手笑道:“没事儿,我去叫人来打扫。”

温子骞知道自己不应该迁怒他人,他也明白秦苍对他的好,可是他控制不住,整个人都处在爆发的边缘,稍微一点小事,他的怒气就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

他闭上眼,忍受着夜以继日的疼痛。他的身体真的很疼,他没有办法移动,也不能平躺。喉咙里面坠积了很多痰,他竟然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医生告诉他,他的脊柱断了,他这一辈子都好不了。

他之前明明可以感觉到双腿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告诉他瘫痪了?

温远航偶尔来看他一下,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几乎没有话说。

后来,温远航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不来了。

又过了一个月,在他终于可以垫着枕头靠坐起来的时候,温远航来了。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复健了,很快你就能出院了。”两人沉默了很久,温远航先打破双方的尬尴。

温子骞消瘦的脸颊凹陷,原本饱满白净的肌肤变得白里透青,双目涣散,仿佛病入膏肓之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复建有什么用呢?爸,本来可以好起来……你知道,我本来是可以好起来的……如果不是潘琴,我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有些激动,胸口闷的喘不上气,他用左手用力捏着床单,青筋直冒,他觉得根本坐不稳,他要倒下去了。

“爸……我变成这样……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公道吗?”

温远航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你潘姨住院了,子熠的意外对她打击太大了。”

温子骞望着温远航,双目闪动着细小的期盼,道:“爸……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凶手……是我害死了子熠?可是……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温远航没有回答他,可是他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眼中细小的光芒慢慢微弱,消失。

所有人都认为温子骞因为被剥夺继承权,恼羞成怒把温子熠推下了楼梯。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温子熠的死亡都是事实。

潘家的人恨不得将温子骞丢进监狱,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不是温远航这些日子护着,指不定温子骞已经被冠了一个罪名,丢进大牢。温远航和潘家周旋这些日子,也是身心疲惫。

外面打了一声闷雷,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敲打着窗户。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可是温子骞还是觉得冷,冷的他牙关颤抖。

他听见温远航缓缓道:“人都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是你也好,不是你也罢,我只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难道还要亲手把你送进大牢?”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以后在家乖乖的,你潘姨会原谅你的,即便她生气,你也不要太介意,你要理解她失去儿子的痛苦,毕竟……”

“出去!”温子骞听不下去,一把扒拉掉了床头柜上的物品,水杯和碗筷碎了一地。他惯性的往前扑倒,整个身子拧着趴在床上。右手骨骼还未痊愈,撞击疼的他满头冷汗。

温远航想去扶他,被他一巴掌拍掉,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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