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浴室里开着暖风机,很久没用了,转动起来页片发出卡嗒嗒的轻颤。岳胜额上很快渗出了汗滴。
“回头......还是找个护工吧。”杨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岳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握住杨兴的两肋把他半抱地搭起来,手伸到睡裤里,前前后后擦了一遍。
“你......你!”
杨兴只觉得下面又热又湿,被快速碰触得敏感异常,还没缓过神来,岳胜已经弄完了。好容易保持住平衡,手伸出去,也只够钳住对方刚刚抽出的手腕。
岳胜把他重新按坐回去,转身冲涮毛巾,然后好整以暇地抓起杨兴的手分别覆盖在两个人的裆部上。有变化的人只有杨兴自己而已,这个认知和碰触到岳胜关键部位的冲击太过强烈,杨兴在一瞬间差点石化了,举着手掌,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震惊。
“我觉得不用。”
岳胜面无表情地说。
临睡前,杨兴看岳胜收拾寝具,四角垂下地抱了个满怀,一时不忍:“别动了,就睡这儿吧。”
岳胜仔细地看着他,好像在判断真假。他其实更愿意去睡沙发,只是想到杨兴起夜的时候也许需要有人,便点了点头。
杨兴白天睡多了,不是特别困,听见身边每次间隔很久才轻轻翻身,动作小心又缓慢。他扭开台灯,岳胜陡然眯起眼睛。
“家里有安定,去吃一片吧。”
“......我不吃,我怕明天闹钟闹不醒我。”岳胜把头埋进被子里躲光,听起来闷闷地象是赌气:“我是一个健康的人,不需要吃药。”
他想,一个家里最起码应该有一个健康的人,毫无疑问,现在,就是他。
杨兴看看自己的腿,默默把灯关了。
过了一会,岳胜爬起来,拖鞋啪嗒啪嗒地,跟着厨房那边传来一阵响。再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咚一声放在床头。
杨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还是白酒,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健康的人,应该也不需要喝酒来催眠吧。
他不清楚岳胜到底喝了多少,只听到旁边杀辣喉咙的声音,慢慢地没了动静。
夜已深沉,意识朦胧之际,依稀觉得岳胜在跟他说话,自言自语般的口吻。
“小孩子都不反抗的啊。”
“......恩?”杨兴的鼻音很模糊。
“随便摸,还很享受的样子。呵呵。”
杨兴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了。
“你说什么?”
“被他紧紧抱着,你也......很享受吧。”
杨兴被突如其来的一盆冰水浇下,只觉得心脏急速收缩,竟然无法应答。
“那我呢?”岳胜轻笑了一声:“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小孩啊,没有软软的身体,不是......很没劲吗?”
他后面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没一会儿,鼻息均匀,睡得香甜。
被炸得体无完肤的杨兴,半晌才缓过气来,总算理智尚存,看在对方好不容易入睡的份上,只暗自捏拳平息,没有真的揍上去。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太对,但是脑袋一片混乱,想不出来。闷气冲顶,还带着一些被误解的委屈和心寒。恢复了记忆的岳胜原来也会跟其他人一样,质疑起自己收养他收养杨阅的动机。他有冲动想把对方喊起来,问问“随便摸”是什么意思,又直觉岳胜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自己对岳胜的信任感还在,可对方对自己的呢?
杨兴一动不动得躺着,凝视黑暗。
他不明白自己拖着一具日渐老去的身体,却重复着照顾幼童的循环,到底算不算一种命运的诅咒。被再三斩断续接的父爱,象一柄双刃剑,他心底对岳胜的依赖有多重,失去他的空洞就有多深。
只是他不太习惯流露出来,最多也就是摸摸那个坚硬倔强的头顶,让乱糟糟的头发掩埋住自己的手心。
你,跟别人不一样。
如果他能说出来,其实,也就是这样一句,杨兴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你跟别人,不一样。
象是有心电感应般,他扭过脸。
岳胜被魇住了。
扭曲的面孔紧闭着双眼,却张大嘴巴,一种无声无息的叫喊。
杨兴伸出手指轻轻放在他脸颊上,果然湿漉漉的。他不愿猜测岳胜正梦到什么,因为对他来说,即使猜测,亦都残忍。
他被那喉咙深处发出的几乎没有音频的哭泣刺激到了,负面情绪即刻飞走,强大的怜惜汹涌弥漫。一想到岳胜无端承受的一切,就忍不住心脏发疼地紧紧拥抱住对方。
“胜?胜!别怕,醒醒,醒醒。”
岳胜在梦魇中挣扎了快5分钟才慢慢平息下来。他模糊中觉得脑袋靠着坚实的胸膛,熟悉的体味,暖热的怀抱,肩膀上有力的碰触以及头顶被温柔地抚摸。
“好点了吗?”
“要勇敢,都过去了。”
记忆中依稀也有过类似的场景,低沉的嗓音在恶梦中唤醒他,一样是紧密无间的拥抱,父性的充满力量的鼓励。
杨兴忽然肋下一紧,感觉到岳胜反向的压制,溺水者攀住浮木的姿势,跟着下巴被嘴唇轻轻含住了。
“岳......岳胜......”
意识到尴尬和危险已经晚了,他被名字的主人深深封口,言语切换成唇齿的纠缠,滚烫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索搜寻着自己的,鼻息如潮,带着酒气。岳胜的j□j在黑暗中被无声地放大了,席卷迩来。他,无处可逃。
这是一场不太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