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儿子,莫王爷愤怒至极,“你有何凭据!怎敢信口雌黄污蔑本王的儿子!”
“贫道怎敢信口雌黄?”那道人依然死死盯着沧宁,一字一句道,“他,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怎么可能是个人!”
闻言,二位夫人都吓了一跳,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道长——说出这么可笑的言论,肯定是个疯子吧!
“呵。”莫王爷对那道人荒诞不经的说法嗤之以鼻,“道长执意如此污蔑我儿,本王只能请你出去。”
“王爷如此执迷,不光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全城百姓。”那道人摇摇头,“更加会让惨死的莫公子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你怎么能这么诅咒莫公子呢!”三夫人对道人这番说辞十分不满,拉起沧宁的手就去摸脉搏,“我现在就可以当众戳穿你!”
沧宁心中一紧,连忙推开三夫人的手:“三娘别这样。”
“这道人疯了,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莫王爷不悦地看了三夫人一眼,“世上安有这等荒诞之事?送客!”
“哈哈哈哈哈。”那道人仰天大笑,自己往门外走去,“如此执迷不悟,那就等七日之后吧!”
在王府被所有人置疑撵走,那怪模怪样的道人大步走出府外,丝毫没有任何愤怒与失落,似乎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
“留步!”
果然,身后传来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声音,那道人嘴角一挑,回头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你想要什么?”沧宁走近几步,毫不躲避地与那道人阴侧侧的目光对视,“说吧!”
“哈哈哈,你可真爽快。”那道人依旧阴森森地笑着,点点头,“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要——布露珍珠剑!”
沧宁默然,用眼神和他交战良久,两人都恨不得用眼神就能把对方杀死。
“你可以选择不给,我又不会强求。”那道人阴险地笑道,“看那莫王爷对你如此信赖,如此在意,你可要好好给他收尸!哦对,我听说城北有家棺材铺不错,要不要贫道帮莫王爷去预定一口……”
“住口!”沧宁喝住他,道,“我可以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哈哈哈,有意思。”那道人冰冷的眼神中微微荡漾开一丝兴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沧宁,“真是个痛快的人!说吧!”
“今夜亥时,你一人到西门。”沧宁道,“否则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威胁?”那道人挑眉,“我可不喜欢被人威胁。”
“你随意。”沧宁道,“你说我是个妖怪,你不要我正好留着那东西自己用。莫王爷死活干我何事?”
“好!”道人点点头,“很好。成交!”
当晚戌时,沧宁悄悄携布露珍珠剑回到房中。
屏退所有下人,沧宁一再确定周围无人也无妖,方才在房中半跪下,循着记忆在地上画出那晚在柴房中画过的神秘图案。
果然,那五短身材的老爷爷再次出现在眼前。沧宁一阵惊喜,拉住了那老人的衣服。
“诶?你怎么又找我?出什么事了?”那土地一脸疑惑地看着沧宁,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哦对了,溯光君来金陵了,你把你的信息也登记一下。以后修炼有困难,找土地——也就是我。”
沧宁愣愣地接过土地手中的本子,打开一看,都是记载各种妖怪修炼状况的。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写着南寺修炼。
沧宁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把本子递回给土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我是谁。”
“对哦。”土地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又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这破记性!”
“爷爷,你是神仙吧?”沧宁蹲下平视着他问道。
“那是,我是地仙啊。”土地看到他对自己崇敬的眼神,心中不禁有点小得意,笑道,“金陵的事儿我都管。”
“都管?”
“都管!”土地拍了拍胸脯,“小子你别给我下套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是这样的。”沧宁把那会飞的头颅,血雾血雨,那诡异的道人,莫王爷的血咒,统统对土地说了一遍。
“你说那会飞头的就是那道人?”土地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看来那道人已经练成了百花飞头降。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练成飞头降,共要修炼七重,每重七七四十九天,一天不能间断,每夜必须飞头出去吸食血液,一日不吸血前功尽弃。”土地道,“修炼这七重时,他的头还不能单独飞行,而是拖着他的肠胃。所到之处,不管人畜,鸡犬不留直到他的胃里吸满了血,才飞回他的身体。”
沧宁听到此,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七重之后,也只是练成了最低等的飞头降,头可以飞出去,但不能过久,否则身体会冷却致死。”土地道,“飞头降的最高境界,是百花飞头降。练成飞头降后他不用再吸血,而是每七七四十九天,需要吸食一个新生胎儿的灵魂!如此吸取七七四十九个胎儿的灵魂,就练成了百花飞头降!练成之时,他头颅飞离身体,能带起腥风血雨,吸食一切魂魄——乃是人间降头术的最高境界!”
“是。”沧宁道,“的确是腥风血雨,吸食魂魄。”
“啊?”土地惊恐地瞪大了眼,对沧宁道,“这么说,这几日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他所为?”
“嗯。”沧宁点点头,“你既然是神仙,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