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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严柏宗并没有去问严松伟,也没有去问祁良秦。如果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瞒着他,他就算问再多遍也不会得到真实答案。
假结婚,这事实在匪夷所思,超出了严柏宗的认知范围。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房里便去冲了个澡。今天喝了点酒,身上一直是热的,他冲完澡出来裤头都没穿,直接上了床,躺了一会忽然又坐了起来,裹了浴袍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回来放在床头上。
快要天亮的时候果然渴醒了,他坐起来喝了一杯水,凉水直入五脏六腑,浇透了里头火热,心里蓦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道这祁良秦体贴起来,也是很贴心的,如果撇却了过去他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言行举止,只看他如今收了心的模样,到底老二有福气。
严松伟喝醉酒,第二天就爬不起来了。老太太问:“又喝多了吧?”
“王朋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
“幸好还有一个清醒的,”老太太说着抬头对祁良秦说:“小秦哪,你去把老二叫醒,让他好歹也喝点粥,早饭还是要吃的。”
“要不喝杯豆浆也行,我榨的五谷豆浆。”正在倒豆浆的春姨说着就递给了他一杯。祁良秦接在手里,就进房去了。
他推开房门进去,就看见严松伟已经醒了,趴在枕头上,正对着他嘿嘿笑,神色疲惫,头发乱糟糟的。
“别傻乐了,赶紧起来去洗个澡,你都没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么?”祁良秦说着把豆浆递给他:“把这个喝了。”
严松伟爬起来,接过杯子仰头喝光了。祁良秦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知道大哥在啊,喝多了也没事,回得来。”
“你看大哥怎么就不会喝多。”祁良秦说:“你啊,有你大哥一半的稳重,也就够了,真是越看你越像个小孩子一样,比我还幼稚呢。”
“你知道昨天去的路上,在车里大哥跟我说什么了么?”
祁良秦一愣,问:“说什么了?”
“他说要我多关心你一点,让我们两个好好过,别落得跟他一样离婚的下场。”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们谈论我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青青来闹,他心里还没有打消疑虑的缘故。”
严松伟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祁良秦回头说:“请进。”
“二哥醒了么?”来的是严媛。
严松伟靠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我这就起来。妈没怎么说我吧?”
严媛摇头,在床沿坐下来:“昨天又喝多了?你可真是,每次但凡有谁过生日,你总是最先喝趴下的那一个。““都是兄弟,喝醉了也不怕,要是别的应酬场合,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
严媛笑着问祁良秦:“我二哥昨天晚上都说什么了?”
祁良秦说:“他回来就睡的跟猪一样,什么都没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二哥有个醉酒的习惯……”
“严媛。”严松伟语气带着点威胁。
祁良秦却来了兴趣,追着问:“什么习惯?”
严媛笑着站起来说:“他喝醉了酒就特别实诚,问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不想问的他都能说出来。”
“啊,我不知道啊,”祁良秦说着看向严松伟:“我还真有很多话要想问他呢。”
“我们俩要是将来离婚了,功劳簿上得记你一份,”严松伟带着威胁的语气:“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良秦你可别套我的话,真相有时候很吓人,你可想清楚。”
“照你这喝酒的频率,良秦早晚会知道,你要是担心喝醉了被套话,你以后就长点心,少喝点啊。你这人就是把不住酒杯,你酒量可比大哥好,你看你什么时候见大哥喝醉过。”
严柏宗的酒量不算好,但他是很自律的人,平时很节制。大概他这样的人,会觉得醉酒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严松伟虽然爬起来了,可是没吃早饭,说没胃口。
王泽大概是生日没过够瘾,当天晚上又约他们出去喝酒。严松伟宿醉还未醒,本来是想推脱的,可还是被严柏宗拽着过去了。
严柏宗是想借机让严松伟再醉一次,醉了的严松伟有问必答,他就可以彻底搞清楚这件事。
但是严松伟虽然有些松散随意,但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酒桌上长大的,心里贼着呢。他这宿醉未醒,本就难受,又怎么肯多喝酒,他要是喝醉,那肯定是自己想喝,他要是自己不想喝,就是王朋他们一起灌,他也喝不醉。
结果一场下来,醉倒的七七八八,严松伟却还清醒着,从怀里掏了烟,抽了一支递给严柏宗,严柏宗有些郁闷地接过来,听严松伟说:“闹腾了一场,倒是好受很多,不头疼了。”
这下好了,没把他灌醉,反倒叫他越来越清醒了。
他们兄弟俩,说亲近亲近,说不亲近,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还真的不多。要等下一个人过生日,那就得等到九月份去了。
他们回到家里,严媛和祁良秦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严媛回头看,窝在沙发上笑道:“哎呦,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二哥竟然好好地自己走回来了。”
严松伟在玄关处换鞋,笑着说:“小瞧了你二哥了吧。”
祁良秦站起来,严松伟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问:“看什么呢。哎呦,这种家庭lún_lǐ大戏不是妈的口味么,怎么你们俩也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