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池峻娇软的尾音,亚当先是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英俊,随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两眼pēn_shè出了有型的火光,拉着英俊的小手,赞叹道:“您真美丽。”
池峻把手一抽,换了嗓音,用他浑厚、充满着雄性气息的嗓门道:“你错了。”
“我是帅不是美。我是男的。”
“那太巧不过了,您是施了什么神秘魔法吗?您怎么知道,我就喜欢男的?”
噗,我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这哥们比我见过的任意一个外国友人都油嘴滑舌,跟他相比,我的那些本科同学真是淳朴可爱。
本以为池峻会恼,没想到他眼睛滴溜溜一转,指着不远处的正在拍照的陆栎,道:“亚当,你看那边,你觉得他喜欢男的么?”
亚当顺着池峻指的方向一望,瞅了瞅,道:“太远了,我是近视眼,看不清白。”眼见池峻有些失望,他又道:“不过,我可以去试试看。”
“怎么试?”我不禁有些警惕道。
“看我的!别担心!”亚当打了个响指,吹着口哨去了。
我俩不约而同地注视着那边的动向,祁洛从洗手间回来在我身边坐下,道:“怎么了?”
我“嘘”了一声,眼神还瞅着亚当和陆栎,道:“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那厢亚当蹭了过去,先是靠近陆栎的相机看了看,先是指了指我们,然后又说着什么,他俩对话是用英文,距离隔得有些远,我也听得不太真切。
慢慢的,亚当搭在陆栎肩膀上的手往下滑动,在快靠近陆栎的臀部的时候,有意无意用手掌蹭了一把。
当时池峻就怒捶了一把桌面,拍案而起,喝道:“死鬼佬!竟然敢!动我的!我都还没摸过!”祁洛本来在用电脑,根本没有注意我们,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俩一眼。
眼见着池峻就要撸起他的雪纺袖子冲上去揍人了,我连忙按住他道:“使不得,使不得,过去就暴露了。”
陆栎像触电了一样闪身躲开,冲着亚当怒目而视,碍于解无双的面又不好发作。亚当连连摆手,不知跟他说了什么,陆小哥的眼神向我们飘来,隔着重重如织的人流,和池峻隐隐对视,那目光竟有些彻骨的失望。
“算了。”池峻深吸一口气,似乎想上前解释,内心挣扎一番,一拍裙摆,又坐了下来。
我刚想说两句圆场,只听到解无双“啊”了一声,再一抬头,已然见女神大人捂着腿坐在了大马路上,一丝细细的血丝,顺着她雪白的小腿蜿蜒而下,裙摆瞬间就沾上了斑斑血渍。
旁边一辆摩托车停靠在解无双身旁,车主是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头上的头盔还未取下,已然吓得六神无主。
“啊,你还好吗?不是我撞的,啊不是,你为什么要站在我后边,啊,快叫救护车。”亚当插在几人当中,竭力地挥舞着双手道。
听语气,好像是这鬼佬在讲话的时候肢体动作幅度太大,不慎撞到了无双老师,恰巧那摩托车刚好停过来,混乱间便刮擦到了解无双的小腿。
陆栎和祁洛一同朝解无双奔去,祁洛蹲下来,按了按她的小腿,道:“疼吗?”
解无双双唇煞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惊恐,也不说话,就是不住地摇头。
“还是去医院吧。”陆栎单膝跪下,一把将解无双横抱起,朝我们那辆车跑去。
来之前我也看过一些驴友的心得,整个印尼的医疗水准都很一般,巴厘岛上更甚,据说这里的医生只能看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而且费用十分昂贵,稍微严重一点,便得到旅游区外的医院去。这里交通条件和道路状况都堪忧,如果解无双有个伤筋动骨的,我们必须立即回国。
我和池峻跟上前去,只见解无双无力地靠在陆栎的胸口,脸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腿上的血污倒不是很大块,但看不出轻重,不排除有骨头方面的伤。
“我们一块儿送无双老师去医院。”我急切道。
祁洛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道:“你们跟着去也没用,先回去收拾东西,等我们这边的消息,如果有需要,今晚就回去。”
陆栎也跟着点点头,明知池峻在旁边,却不看他一眼,只是俯身小心地观察着解无双的情况。
虽然知道自己去也帮不上太多忙,但仍不大放心,至少老子英语还过得了关,多个人说话还是好的。刚准备再争取几句,池峻小心地扯了扯我的袖子,以极为微小的弧度摇了摇头。
待载着无双他们的车扬了一路灰尘开跑了,池峻才松开我被他攥的皱巴巴、汗津津的袖子,道:“我觉得,陆陆可能不太想看到我,咱们还是回去等吧。”
若是往常,我会一擂池峻的肩膀,骂他七十二窍玻璃心,但刚刚见少年陆和舅舅大人的态度,还真有些说不准。
不愿满口违心去敷衍,于是我们一同回了别墅,路上还遇到了亚当,他竟然就刚好住在我们隔壁,一见池峻便打算冲上来去拉他的小手。见俊仔心生抗拒两眼含怒意,这哥们才退开一步,道:“刚才那位lady,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来找我。”
回去后,英俊便一言不发上了楼。其实我挺怕他这个样子的,脸跟抹了锅灰似的。既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怕这样相对沉默的尴尬,反倒他自己先躲起来了,我便很无耻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原本好好一个下午,过得如坐针毡,做任何事情都无法集中精神,差不多隔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