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个行李都能让你乐成这样?”

“还可以正大光明的玩一趟啊。”

“玩?”李修这回倒是冷笑起来,“你玩得起么?”

“嗯?”闫柒转头看着李修。

李修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桃花眼微眯:“你和他……是两世界的人吧。好比奥巴马和汤姆克鲁斯一样不可能。”见闫柒笑得更乐了,李修接着说,“你甭跟我扯什么一切皆有可能的屁话,说了,信不信老子拿酒瓶儿花你脑袋。”

“三少,你越来越逗了。”闫柒笑着说。

“甭跟我哈哈。”李修冷笑,“老子没心思跟你扯淡。”

好事大家轮流做,都有那么一回是个好公民、大良民的形象,而坏事嘛……一个都少不了、一次也落不下。

做什么行当、干什么活儿、吃什么饭儿大伙自个心里都清楚的很。

不是一路人,不吃一桌饭,这道理摆在那儿。你不可能指望布什和拉登坐一块聊天扯蛋。

闫柒是有个光鲜亮丽的酒店老板做盾牌,可骨子里呢?

而至于这伙人里的其他人呢,那就甭说了吧,单说李修,自从自个重操旧业后,李修手里、包里的那些钱就没干净过。

如果没弄错,闫柒的房东是美术家协会会员,作品也多次入围获奖,教他启蒙那位导师也是在业内盛名久远,同他一批出来的人全都是被看好的一批,算是前途大好的青年画家。

这么一看——怎都是气场不合的俩人吧!

闫柒是怎么能和对方和平共处的?或是说,对方怎么能把闫柒当作普通租客一样对待?

闫柒侧过身子笑眯眯地问:“你怎知道没戏儿?”

李修看着闫柒说:“一脱离现实傻了吧唧的艺术小青年能有多大能耐让你看中他?”

“傻?”闫柒反笑,“他可不傻。”

看闫柒笑容就知道事情不尽人意了,李修示意闫柒继续说下去。

闫柒叫吧台给李修的酒杯满上:“这么说吧,相处一个月,他连个让我犯罪机会都没给。”

李修也来了兴致,修长的手指磨着杯口,眼角上挑:“说。”

“要说那可就多了去了……除去第一见面,他就没在我呆家时洗过一次澡,更别说交流感情喝口酒了。”玩转着手里的酒杯,闫柒继续说,“睡觉房门还带锁的,绝对是跟防狼似的。”

“你的确是头狼,带色的。”李修拿下遮挡过于锐利视线的眼镜,桃花眼眼角上挑,眼波流转,抿唇,“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是挺有意思的。”

闫柒不像那种会把自己yù_wàng表达如此明目张胆、任人觉察的人。论伪装技术,闫柒那可比谁都好。只要是能看透闫柒危险本质的孩子都挺了不起的。

单这点来说那小子不光不傻,脑袋还挺灵光。

“那当然。”闫柒更乐了,“我看上的,能差么?”

那些差不差的问题,还是放一边吧,当先,要考虑考虑就韩大师这脑子到底是怎么能活到今天的。

闫柒和韩煜上路后,闫柒就发现现实太残酷了。

当初说是归说,可当真上路后,闫柒悔的肠子也青了。

先去的是山西大同,一进矿区,一见到那场面,韩煜就返璞了,天天就抱着画夹跑煤矿工人路口那儿采景绘画,全把闫柒扔到脑后儿了。

闫柒到矿区一个星期后差点没被折腾半死,反差太大的生活,一下子没能适应。

但又总不能天天在矿区和城市间来回跑吧,不说油钱了,光是时间、精力就没法儿的事儿。

看着韩大师为艺术做奉献的样子,闫柒真要表达一下自己对艺术家的敬意了。

后来闫柒学乖了,先跑到小镇上的招待所住着,天天开车送韩大师跑矿区去。

随后,闫柒发挥商人的本质,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动人际关系。不出一周总算找着个认识的煤矿老板,在几次商议、几顿饭后交情就定下来了。

闫柒把韩煜扔到那个煤矿老板所包的场子里头,任韩煜呆在那里头搞创作,闫柒也能稍稍放心地去处理李修交给自个的事儿了。

而韩大师就是韩大师,在煤矿区里摸打滚爬二个半月,不喊一句累的,当然也可以说成韩大师压根没觉得累。

但是——整整二个半月啊!

这期间闫柒回北京处理私事不下于五次,每次回去再回来时,就看到灰头土脸的韩大师在弄来的土胚房里彻夜钻研,歇都不歇的。

闫柒也没好意思打扰他,任着韩煜性子来吧,创作就是他的命啊。

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起码得支持他是不?

但韩煜越过越不象样时,闫柒着实是看不下去了,再这样弄下去,韩大师跟挖煤的也没区别了。

把腌臜透了的韩煜拉回城内,先把韩煜拉到星级宾馆里,闫柒又扔了套干净的衣服给韩煜,让他好好地把自己打理干净。

见韩煜从浴室里出来后,闫柒前后瞅了瞅,总算有个人样了,这才拉他在宾馆里吃了顿好的。

餐桌上,闫柒实在是忍不住地问了:“要是我不在,你怎办?”

韩大师很是镇定地吃着饭桌上的菜,时不时抬头看了下坐在对面的闫柒,说:“住矿区的棚子啊,很便宜,又方便。”

“……”

把他安排舒坦了,完了,还遭人埋怨浪费钱了。

闫柒离吐血辞世不远了。

闫柒再次确信,这搞艺术的都是半疯子。千万别跟他们讨论生活,那真是在扯淡!

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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