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着,他死死盯着慌乱不已的继母,用尽力气说道:“我这一死,母亲也可以放心了,我再也不会跟弟弟们争夺家业,将来休伯莱家早晚是两位弟弟的。所以,还请母亲您早日去自首,早些认下你派人杀害我,却不慎害了兰斯;肖克拉学长的事,不要牵连休伯莱家,不要让我父亲……”

门“咣”地一声被人踢开了,休伯莱男爵闯进屋里,就看见儿子胸口一截长剑闪着光芒,而长剑的剑柄正握在妻子手中。

“你要干什么?”休伯莱男爵一时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很快又反应过来,一脚踢开了妻子,按住上官清容的胸口,对着外头的仆人大喊:“快去叫治疗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上官清容轻咳一声,嘴角已流下一丝殷红,微闭双目,虚弱地说道:“父亲,不要再救我了。我做儿子的,一直让母亲不快,本就已经够不孝了,若父亲再因为我伤了母亲,我就算死,也不能安心啊。”

他又轻咳了几声,几乎说不出话来,休伯莱男爵紧张地抱着他,轻声哄着他,双眼却如鹰隼般盯着休伯莱夫人,看得她软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辩驳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是他提着剑进来,逼我刺他的。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刺伤一个五级战士?”

这话倒也是实情,但儿子胸口插着一把长剑躺在他怀里,妻子的解释就算再合理,却也让休伯莱男爵难以相信了。

不料此时上官清容却开口替他继母做起证来:“是的,父亲,是我把剑柄送到母亲手里,是我握着她的手刺向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大半夜的跑回家,就为了让你母亲刺你一剑?”休伯莱男爵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慌乱,有些没底。他早知道这个儿子心里极有主意,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可也没想到儿子能有主意到这个地步,让他继母刺他一剑,为什么?他要做什么?

难道是要陷害自己的继母?可是真要陷害的话,也不用告诉他这剑是他自己握着继母的手刺上去的啊。

上官清容微微喘了几口气,虚弱地应道:“父亲,你可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位学长昨晚被人绑架了?”

这种小事休伯莱男爵自然不会知道,他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亲口揭穿继母的罪行,上官清容心中还是有些别扭,可是他中剑将死,也不必顾虑那么多了,还是以他们休伯莱家的兴衰为重,劝父亲早日休弃这个不贤的妇人,另娶一房妻室为好。

“那位学长,其实是替我受了人绑架。他亲口告诉我,指使那些人绑架,甚至要杀害我的,就是母亲。所以我才从学校赶回,只为见母亲一面,劝她早日自首,不要牵累咱们休伯莱家。父亲,那位学长是个什么国公主的儿子,母亲这回错得实在厉害,可我做儿子的,既不能眼看着她犯错,更不能亲手送她进监牢,只好先尽一尽孝心,让母亲如愿杀了我……”

他挣扎着从休伯莱男爵怀里起来,用力拔出长剑,对休伯莱男爵说了一句:“父亲,多谢您这些日子的教导,可惜我,要辜负你和沃特师父的……”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已昏迷不醒,栽倒在父亲怀里。休伯莱男爵再也顾不上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妻子,抱起上官清容就往外跑,不停地喊着治疗师。

一直在埃姆拉之链中急得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给他治伤的费伦大魔导师也终于忍不住了,不管周围有没有魔法师在,从链中现身出来,伸手抚上了上官清容的伤口——

这么浅的伤口,也没流几滴血,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大喜大悲的刺激之下,费伦终于也撑不住了,回到链中去平复想象中对于他的年龄而言实太快的心跳,把丧子之痛留给休伯莱男爵一个人去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送上门去让继母杀是古代某孝子的事绩,忘了是谁了。另,我家编辑今天通知,不能再给同志们发邮箱了,对不起。我正在研究繁简翻译问题,暂时还没研究出来,我继续去研究了。

名侦探会议

休伯莱家闹得惊天动地,几乎出了人命的同时,魔法学校也没能得了安生。直到明月当空,星晨灿烂,上官清容还不回寝室,这让身为魔宠的贝尔法斯特极为焦躁,在屋内上窜下跳,搅得那三个忙了一晚,想早些安眠养神的人也是睡不踏实。

到了半夜时分,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贝尔法斯特正在床架上跳来跳去,突然胸口一疼,仿佛被什么尖利的刀剑刺了一般,直直地摔到了床上,亏得学校床垫铺得厚,不然它就要用身体来验证一把猫有九命这个论题的真实性了。

摔下来之后,贝尔法斯特惨叫一声:“主人——”,拉开宿舍门就奔了出去,循着气味往休伯莱家一路跑去。三名睡不好觉的少年魔法师也被它那声惨叫惊醒,急忙各穿衣服,到兰斯和上官清容谈话的花坛去找人。

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贝尔法斯特也没了踪影。刚刚才从暴力组织手里逃出来,精神高度敏感的三名少年立刻警觉起来,把这上官清容的夜不归宿和贝尔法斯特的无故失踪和犯罪团伙挂上了关系。

再回去那个地方找人?没有十级魔兽的助力,他们仅凭三人之力,能救出人来么?

诺顿好歹是三人当中看纪最大的,比另外两人更理智些,叫他们不要冲动,反正知道了嫌疑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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