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向花满楼,正是这几天每晚潜入屋中相袭的招式。

花满楼也仍一掌劈出。

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宫九已没有保留。他的手指在离花满楼尚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忽有一道凌厉剑气自指尖而出,射向花满楼喉咙。

宫九狞笑着,他的深厚内力所化剑气无坚不摧,他认定花满楼必死无疑。

不料花满楼的掌风竟不知比先前强盛了多少倍,宫九的剑气遇到那掌风,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连个涟漪都没溅起。

白骨幽灵掌施展时,不提起真气已极可观,一旦配以充沛真气,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语。

宫九脸上的狞笑顿时凝固。来不及反应,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力已逼在他胸口,似乎能把他的心脏挤压得从嘴里跳出来。他被那掌力迫得窒息,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突然,一粒药丸落进他口中,瞬间顺喉而下。与此同时,胸前压力骤减。

花满楼的手根本碰都没碰他,便已收掌,气定神闲地立在那里。

宫九呆若木鸡,被这不可思议的功夫震慑。半晌才想起自己被逼吐下的药丸,想问那是什么毒药,却发觉自己全身僵硬,无法活动,连唇舌都麻木不受控制,哪里还发得出声音!

王怜花也大觉意外,探究地碰了宫九一下,宫九就像泥胎木雕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只有一双仍在转动的眼珠,表明他还活着。

王怜花奇道:花满楼竟然会使毒?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的登州,受困于严厉的海禁政策,因封海而外出无门,僻在海隅,素称荒阻。但官方海运不受禁,并且是当时中国北方最大的军港。《明实录》记载时以登、莱二州皆濒大海,为高丽、日本往来要道。

运载佛像、木鱼的船,在登州出海去扶桑,非寻常百姓可以办到。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陆小凤急于出海,那段时间内却只有此船可以搭乘。

崆峒纸织画,是先在宣纸上绘好图画,再将画切成一毫米左右的条缕作为经线,另取空白宣纸切成与经线相同的纸条作为纬线,然后经纬交错编织。编织后的画如浮云轻纱,烟笼雾锁,观之似隔帘赏月,高雅深远,妙不可言。

☆、烧尾盛宴

花满楼微微一笑:使毒,总比杀人好些。何况,这或许不应该算是毒。

王怜花不解道:不是毒?那是什么?

花满楼道:是药,心药。

王怜花动容道:心药!故老相传,数百年前,医仙宋混沌以各种奇花炼制出了一类药,能与人的情志相感。比如,有的服下后再不能动儿女之情,否则全身剧痛;有的服下后再不能生贪念,否则七窍流血

花满楼道:宫九服的这种,会让他不能起杀心,否则便全身僵木,难以言行。不过,当他心平气和,不再想杀人时,便马上恢复如常,不医而愈。

王怜花兔死狐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恢复后,如果又想杀人呢?就又会回到现在这活死人的状态么?

花满楼道:不错。想让别人变成死人,不若自己先体会做死人的滋味,体会久了,总能有所见悟的。

王怜花忍不住用传音入密道:幸亏你对我另眼相看,手下留情,否则我岂不早已像他这样,但凡心念一动,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满楼传音入密回复:你这样的小恶魔,若是不能说不能动,岂非少了很多精彩?不过,我记得你倒曾下毒让我不言不动。

王怜花谄笑:七哥最疼我,不会和我计较的!

花满楼忍俊不禁,摇摇头,又向宫九走近几步,叹道:他现在还没有恢复,可见杀机仍炽。

却在这时,有人一声怒吼:敢害九少爷!拿命来!门外一人疾奔而入,独臂单足,拄着根铁杖,右腿齐根而断,右臂也被人连肩削掉,脸上一条刀口,从右眼上直挂下来,不但右眼已瞎,连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见了。

只见他身子斜斜一穿,肋下铁杖斜刺,竟以这根铁杖当作了长剑,一招笑指天南,袭向花满楼后心。

王怜花双指伸出,登时将那铁杖夹住,任那人如何用力回抽,亦难撼动分毫。灵犀一指,用得倒也似模似样。

他笑吟吟地看着那人,说道:你是宫九的仆人?海南天残十三式专走偏锋,倒正要你这种只剩下半个身子的人习练才好。

手指一送,铁杖猛地撞向那人,加上那人自己的争夺之力,那人无法控制杖上凝注的巨大力道,竟被撞中穴道,动弹不得。

那人虽然被制,脸上却毫无惧色,双眼望着门口,目光中甚至现出几丝得意。

门口处,正有五个人鱼贯而入。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打扮得像花花大少一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道貌岸然,看来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一个开始发胖的男人,和你平日在茶楼酒馆看见的那些普通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一个服饰奇异的中年人,穿着唐时一品朝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最后是个女子,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脸部的轮廓明显,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显得冷酷而聪明,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对生命仿佛久已厌倦。

王怜花想起杳冥说过,无名岛上高手众多,嗟叹:原以为制住宫九,事情就结束了。现在看来,不过才刚开始。你的心药还有多少,够不够这些人分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够是够,但最好他们自己止住杀意,也好省下些药,留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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