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张起灵顿了顿,皱起了眉头。

只是什么?吴邪不耐的大声问道。

只是,到最后我不得不这么做!张起灵略带几分无奈道。

那又是为何?吴邪更加奇怪道。

张起灵沉默不答。

你说话呀!吴邪对张起灵咆哮道。

张起灵一时间思绪纷乱,不知如何应答。

怎么,现在又不敢回答我了?吴邪目光凌厉地望着张起灵道。

吴邪张起灵被吴邪从不曾对自己用过的犀利目光重伤,强忍着那股被刺到心尖儿上的痛意低吼了一声吴邪的全名。

哼,那你就老实告诉我呀!吴邪冷哼一声,完全不去理会张起灵很受伤的样子。

张起灵失望的沉默着,复又闭上了双眼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纷乱。

吴邪见他又不肯回答自己,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你告诉我,去年冬日里的那天,你跟甄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她哭喊着不让你走,你却还是那么绝情的走了,后来,她在雪中哭了很久你知不知道?

张起灵听了吴邪的这些问题后已是有些疲惫,便侧过头去不想再说下去。

见他竟是这般态度,吴邪突然上前,抓住了张起灵的领口,愤怒地道:甄儿哭喊着叫你,难道你就听不见吗?

我当然听见了!张起灵已经被吴邪口中反复念道着的这个名字彻底激怒,一把推开吴邪的手吼道。

那你为何还要对她置之不理?万一她被冻伤了怎么办?吴邪受了张起灵的力道,向后打了个趔趄继续追问道。

我无意于她,又何苦纠缠!张起灵抬起右手便是一掌,重重地又拍到了那张已经受过一次伤的红木桌面上,一边将头偏朝一侧,一边怒气冲冲地对吴邪道。

你你真的无意于她?吴邪虽是看到了张起灵那般生气的样子,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信不信由你,之前,我本是打算要劝她回国的!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愿离去,最后张起灵已经没力气再跟吴邪争论了。

最后你就将她幽禁于别院?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吴邪接住张起灵的话道。

因为张起灵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道。

因为什么?快回答我!吴邪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问道。

因为她伤了你!张起灵一字一顿地答道,低哑隐忍的声音中暗藏着丝丝痛意。

你听到张起灵给的这个答案后,吴邪恍然大悟。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啊!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哪次自己在外面闯祸,不是张起灵替自己担当受罚?哪次自己偷懒不好好习武,不是张起灵在师父面前为自己开脱?哪次自己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不是张起灵默默地陪一旁,管着自己纵酒,拦着自己胡闹,甚至,还在自己最难过的那次,陪着自己一起哭?不知从何时起,小时候自己下定决心要保护好的这个孱弱而单薄的人,就已经在一旁默默的保护着自己了。

吴邪能感觉得出,打从自己搬到西厢与他同住后,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寂寞气息明显少了许多。原以为自己与他朝夕相处了十余载,定是已经十分了解他的了,可现在吴邪才知道,自己还是没有用心去把他看透,他也只是在自己面前会比在其他人面前更加真实一些罢了。

吴邪知道,张起灵的感情是细腻而委婉的,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流露他的喜怒哀乐。自己曾经也从元耀那里听过,张起灵小时候很喜欢黏着元咺,也很受元咺宠爱。不过,在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就刻意地不再与元咺亲近了。而只有在自己面前,他偶尔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那些本就该有的孩童习性。但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非常隐忍的克制着自己,对除吴邪以外的人始终都保持着谦恭的态度。

在自己被爱情重伤之后,他定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如此难过,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未免也做的太过了些吧,他怎么可以把甄儿幽禁那么久?他怎么可以对站在雪中哭喊的甄儿不管不顾?他怎么可以让甄儿病倒在床榻之上?

起先,吴邪知道张起灵这样做全是为了自己时,心中的火气就像突然遇上了冰川一样,瞬间熄灭,甚至还为自己不知好歹地指责他而感到惭愧。可是,一想到张起灵竟也那样地伤害过甄儿,吴邪就开始矛盾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自己重伤了的人,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而张起灵也在为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后感到十分不安,生怕吴邪会因此而怨怼自己!

于是,闹了这么半天后,他们终于又恢复了一丝默契。那就是,在误会还没解释清楚的时候,两人却同时选择了沉默。一个害怕对方会因此而不肯原谅自己,另一个则担心对方会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感到失望至极,并且心中还是有些埋怨对方没有善待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就不约而同的用沉默去回应对方。

眼看天色已晚,吴邪已经被这一天之内所知道的事情弄得有些倦了,与张起灵对立了片刻后,略有些不自然的挪开步子向卧房走去。张起灵独自在西厢的客堂内待了一会儿,便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进了卧房,见吴邪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床榻内侧后,他也疲惫地在床榻外侧躺下,随即又将身子转向外面,同样背对着吴邪。

这一晚,他们不再似以往那样,两人一里一外,平躺在一张榻上,聊天聊至深夜,等到再也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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