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情况下,一点突然的感觉也没有,我先接到上面的e,说安经理卷土重来了,11月24号大早,公司的人都跑去机场接他。
我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于是用羽绒把自己裹得像个球似的,帽子围巾一样都没少。
等机的过程十分低落,一直躲在外面抽烟,相反,接待科的女人异常兴奋。
外面下了大雪,飞机就晚点了,所有人等到晚上11点,已经全都脱力了,安敖才终于出现。
休闲西服,黑围巾,蓝色条纹领带,红色衬衫,灰色西装裤,搭配登山靴,大檐黑帽,穿的很是花哨,真是不怕冷。
人瘦了,发型比之前更短,精神爽朗的样子。
林总跟他寒暄了半天,他也只是恩恩恩的,一直拿眼睛在人群里找我。
我叹了口气,把帽子摘下来,围巾拉下一点,闪着白牙朝他笑笑。
他的表情有点愣愣的,但随即轻笑起来:“早点,休息吧,大家。”
声音有点迟缓,看来是还没完全恢复。耽□行□天□下
我走上去,对林总道:“那个,旅馆我已经为安经理准备好了,现在这么晚了,大家就先回去吧,有什么明天去公司再说。”
人群便都散了,我双手插进口袋里,走在前面为安敖引路。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出租车,他才开玩笑似的讽刺道:“你还,没车?”
我搓搓手:“没钱啊。”
“还好么?”
“什么还好?”
“工作,生活,之类的。”
“工作,如你所见,是老资历了,正准备跳槽或者要求加薪了。生活嘛,因为老爸的一再撮合,正在跟以前那个陈香忙活定亲的事情。”
他看着我的眼睛闪了闪,就立即转头望着窗外。
“你呢?旅行舒服吗?”
“恩,很好。”
我往手掌上哈气:“咦,两年的旅行就一句‘很好’吗?具体呢?跟我讲讲吧,怎么跟不会说话似的。”
他揉揉脑仁努力道:“伦敦,有很多,雾气,夏威夷,椰子树,跟草裙舞,西沙群岛……有风,粘粘、湿湿的,每日每夜的吹,夕阳,红得要死……”
我气愤的打断他:“是吗,哪里没有夕阳啊,一点意思也没有,就没有去什么迪斯尼乐园之类的地方?不是喜欢土着吗?有那么多奇怪的嗜好,没有带什么特产给我!?”
他盯我看了一眼:“为什么,这么生气?没有带,没有特产,为什么,我要,给旧情人,礼物?!”
这小子,干嘛眶红了眼看着我!?
好像我做了什么伤人的事情!?
是你自己要装的,既然要扮开心就扮的象一点啊!这样盯着我算什么意思!?
我们无声互瞪。
“两位,金华饭店,到了。”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峙,我引着安敖去大堂办入住手续。
“吃饭了吗?”如果这话他再晚一秒说出口,我就要头也不回的回家大哭一场了。
“没有。”我一脸恩赐:“一起吃吧。”
乱七八糟不知道点了什么,刀刀叉叉一顿没礼仪的狂戳狂吃。
“饿死鬼,投胎啊?”安敖没怎么吃,顺着手里的白水。
我瞪了他一眼:“是啊,早上9点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我很饿!”
“围巾,吃饭,不要戴。”
我也不反驳,动作粗鲁的除去围巾,昂头显示喉结下面那颗淡淡的吻痕。
安敖眼神一闪,不自在的吃着碗里腻呼呼的意大利面。
“那个,陈香,很好?”
我拿餐巾纸揩了一把鼻涕:“女人,就这样呗,胸大无脑,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未婚夫原来是个变态。”
“不要,这么说。”
“哦。”我恍然的看着他:“对不起,没有照顾你的感受真是抱歉了,搞同才不是变态,是恋爱对吧?你爱着我,我也爱着你,像要一辈子似的。”
他不说话了,开始用叉子折磨盘子里的面。
我也懒得说话,把鼻涕吸回去,又开始跟我的牛排奋斗。
他递了手帕过来:“感冒了?”
我拍掉他的手:“没有。”
“不要闹,快拿着。”他的手持续的放在我眼前。
我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本来想就这么不理他的,可是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看见他的手臂克制不了的晃动着,眼泪就在一瞬间聚集,啪啪掉进牛排里,被我奋力吃掉。
胡乱的接过那条手帕,狠狠的醒了一通鼻涕,又给他丢回去。
饭吃完了我就直接冲回家,对着马桶一阵狂吐,把山珍海味都吐出来了,才抓着马桶盖子大哭不止。
安敖来了短信:刚才你走的时候,想留住你的,腿太疼不想去追了,手太疼不想去拉了,喉咙哑掉不能出声了……你把我变得这么渺小,残忍地离去了。
算和解?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痛,他有他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他做出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于是我折磨他,指责他的愚蠢和幼稚,推翻那些轻易许下的诺言和糊里糊涂的债。
可这样又能如何,当眼泪流下来,才知道,折磨也是另一种明白。
没人知道从飙叔出现到他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无数次的坐在他家公寓楼下发呆,以为他随时会从楼上下来,认真的对我说:‘佳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回家的路上我总是克制不住的哭了,眼泪一次次崩溃。无能为力这样走着,再也不敢骄傲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