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找上我。再说了,我为人忠厚,说话中肯,广交朋友。”这就是刘易阳的好脾气,不管他最初再怎么生我的气,哪怕气得七窍生烟,在跟我“探讨”上几个回合后,那气也就自然而然消了。

“好,我信你。不过我警告你哦,你以后别给我广交女性朋友。那孙小娆看着就人小鬼大,我丑话给你说这儿了,她要是想玩儿你,一玩儿一个准。”

“童佳倩,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得了,我没灭自己威风,我灭的是你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啊,一般人都懂得,跟有妇之夫要保持安全距离,免得惹祸上身。这孙小娆不像不懂的人,倒像是成心的。”

“行,大不了这距离由我来保持,反正我只当她是个小孩儿,压根儿没把她当女人看。”

刘易阳说的这话,我又信了。那次在电话中,他对孙小娆说的“听话”一词,这会儿倒成了如山铁证。其实静下心来细细回忆,我不难归纳出:刘易阳从没有让身为“女人”的我“听话”过,反倒是天天对“小孩儿”锦锦叨念:听话,今天要多多吃奶,多多长r儿哦。听话,别让妈妈和乃乃太辛苦哦。听话,来,让爸爸亲一个。那么,也许,刘易阳真的是把那仅仅小他四岁的孙小娆当作了锦锦那辈儿的。毕竟这年代,年龄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我身边的魏国宁和特蕾西不也是如此吗?

“那,那你干吗一回来就钻厕所里?”

“我,我是真紧张啊,在面对你之前,我不得平复平复情绪?”

“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好了,我的问题交待完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轮到你道歉了呢?”刘易阳的气场马上壮大了。

“道什么歉?”我可不是敌方强,我方就弱的弹簧士人物。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话,是不是过分了呢?”刘易阳对长辈的尊重,绝对是传承了悠久的中华民族美德。他对待我那利齿尖牙的妈妈尚且君子翩翩,更何况是对待他的血脉至亲。

“我又没说错。等哪一天你真做出什么鸟事来,那准是遗传你爸。”

这句话我说到结尾时,手偏偏等不及打开了房门,因为我等不及趁着公公还没回来,再去与我的锦锦亲近亲近。可事实上是,公公就在这时回来了。我一打开房门,正好撞见公公刚入家门,正在玄关脱鞋。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以至于我根本没把握他是否听见了我口中的“遗传论”。他冷冷地望着我,而我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因为之前的矛盾,还是因为我这时的出言不逊,又或者,是我自己的心虚在作祟而已。

“爸,您回来了。”礼貌地应付完,我缩回了自己的房间。锦锦,有你一个人在这房子的房主眼皮底下惹人厌就足以了,妈妈实在是不好再去让人填堵了。

关于公公和那墨绿色长大衣女人的事,我从没有跟刘易阳提过。一是因为他们永远出现在家门的附近,这令我实在没法把他们的关系往不正当里编排,虽说,他们之间的亲昵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二则是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是美是丑或是误会,我认为刘易阳都不会希望这事由我这个作儿媳妇的开口说明。

第三十四话:男人的自尊(1)

陈娇娇哽咽着给我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公司的洗手间里抱着电动吸奶器吸奶。锦锦在经过了十来天的磨练后,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用奶瓶吃上整整一白天的奶了。在这十来天中,比锦锦更受磨难的自然非我和我婆婆莫属。我天天地眼虽不见,耳边却总幻听到锦锦撕心裂肺的哭喊,听得我是头皮发麻,手脚冰冷,如坐针毡。而我婆婆守在锦锦的身边,连见带听,自然更是心碎了千遍万遍。

不过,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总不好为了喂奶而丢下工作,砸了饭碗,毕竟养家并不是男人一个人的事,毕竟,我和刘易阳商量好了,等再过过,我们会搬离那个拥挤的,两派力量分明的,最重要的是,并不属于我们的家,而这需要金钱的支持,需要我和刘易阳共同的努力。

离婚这个念头似乎已经远离了我的思想,因为我是如此憧憬着和刘易阳,和锦锦拥有一个关上大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家,因为我一旦拥有了它,那些当初导致我萌生离婚这个念头的因素,都通通不存在了。

陈娇娇说:“童佳倩,你马上过来找我。”

我坐在马桶盖儿上,双手c控着吸奶器,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我的午休时间即将结束。”

“我们是不是姐妹?我在这儿水深火热,你还在那儿管午不午休的?”

“娇娇,你别太夸张好不好?我们生长在这皇城根儿下,哪里来的水深火热?”

“你别跟我耍嘴皮子,一句话,你来不来?”

“就算去,你也得让我知道去哪儿啊,去干吗啊。”

“我在崔彬他们单位门口。”

“你们俩吵架了?不对啊,就算吵,你也不会是输的那一个啊。”

“童佳倩,我,我,崔彬他,他,他在相亲。我过来找他吃饭,想给他个惊喜,结果,一打电话,他说他在相亲。”陈娇娇结结巴巴说完这句话之后,哇地一声,哭了个震耳欲聋。

这下,我一颗提拉着的心倒慢慢降了落。崔彬这小子不声不响地,终于采取行动了。我和他一左一右,为陈娇娇保驾护航已有五六年了。五六年的光y,连奥运会都开了两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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