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岁月,高汉从入定中醒来已是七日后的一天早晨。忽觉腰腹间传来阵阵悸动让高汉不禁有些错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异样。
大概在丹田后一寸左右的位置似乎存在着一个莫名的空间,与自身心跳合拍的莫名悸动便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靠,怎么感觉象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拱出来一样,不是要生孩子了吧?我可没那功能啊!”
高汉被吓到了,伸手在腰腹处来回摸了摸。
“嗯?肚子没大,挺正常的呀。”恍然间高汉想起了一事,“这是黄芽在作怪!老家伙曾经说过,黄芽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会萌动,继续成长的话还会夺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除了悸动,黄芽看不到、摸不着,所以高汉虽然明确了是它搞的鬼,但眼下却没啥办法进行阻止,只能举头问苍天。
“我好好端端地非把我扔到这里,成天在刀光剑影中游走,又经历诸多难以解释的奇事,现在又弄出这么个鬼东西来吓我,你特么到底还想干什么!?”
苍天无语,回应高汉的只有两道炸雷,白亮亮的闪电接天连地轰轰地把高汉身前不远处炸出了一个硕大的深坑,巨大的能量冲击也把高汉远远地抛飞了出去。
“我靠,发句牢骚你特么还用雷劈我……”
巫神铠非金属所制,具备绝好的绝缘功能,所以高汉没被高温高压当场灭了,身体悬空之际还有还
嘴的能力,但也只是还了半句,下一刻人便被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给摔晕了。
正在远处玩耍的驴子也被天雷惊到了,奋起驴蹄向高汉这边疾奔。待来到近前,驴子根本就没管昏迷过去的高汉,而是兴奋地飞落雷电击打的大坑里,仰头向天发出阵阵如狼似虎的吼叫,准备迎接下一道闪电的洗礼。
苍天没给高汉面子,当然也不会给驴子面子,所以驴子干嚎了半天没等到雷电倒把高汉给叫醒了。
“还是驴子有良心,知道关心我……”
高汉摇摇脑袋爬了起来准备奖励奖励驴子,可驴子根本就没理他,继续仰天干嚎着。
看到驴子那付讨虐的样子高汉有点明白了,“我摖,你特么是想找劈啊!”
虽然高汉知道自己身边的家伙没一个正常的,但也没想到驴子会反常如斯。
“我特么就看着你怎么装x!”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高汉特意地走远了一点,无良地看着天雷怎么劈驴子。
天公难作成人之美,就在高汉回忆起以前吃着爆米花看大片的时候,豆大的雨点纷纷从天而降,砸得四周腾起团团烟尘。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非是老天看高汉不顺眼要责难于他,而是时节到了,葱岭迎来第一场如油贵雨,高汉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和谁斗也不能跟天斗,跟天斗的都是你这样的傻驴。快走,再不走成落汤鸡了——”
高汉飞奔到大坑处,连打
带踹地骑上仍不甘心的驴子便跑。急速间,高汉瞥见一处山坳似有烟雾升腾。
“傻驴,去那边。”
跑到近处,就见山坳里有一个很大的山洞,有人在洞口搭了一个简易布蓬,安置了十数匹驮马,洞口处稍往里一点有几个外邦模样的人围在一堆火前说笑着,一些货物被整齐地堆放在最里面,看样子这是一伙行商。
“总算看到人了。”
高汉心下暗喜,催动驴子快速靠近。那几人也看到了高汉,纷纷站起身来出洞相迎。一般行商途中若遇落难之人能帮的都会尽量帮,因为谁也预料不到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落难,所以丝路上慢慢便形成了这种互帮互助的潜规则。
暗中狠捶了几下驴子,叮嘱它好生与其他驮马同处后,高汉与那几个坐到了一起。
双方落坐,先简单了解了一理对方来自何处。高汉报的自然是安西人,而这几个人则是刚从安息返回的吐火罗商人,为首的叫祁斯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顾盼之间颇有高贵文雅之气,不似一般胡人。
“多谢几位相助。”高汉真诚用吐火罗语向他们抱拳相谢,并接过他们递来的热水喝了起来。
行商自有行商的规矩,若想接触首先要表明自己是无害的,然后还要表现出信任,这样才能获得好感,并进行友好的交流。
“现在会说我们吐火罗语的唐人可不多了,没想到高兄弟年纪轻轻学识却着实
不凡。”
“我经常在外,简单学过一些地方的语言罢了。”
祁斯极笑道:“是么,我也会一点唐语。”
双方能进行无障碍交流这让几个吐火罗人大为欣慰,比才见面时亲近了许多,再递上不是热水而是葡萄美酒了。
高汉轻轻摇了摇,又仔细闻了闻,然后轻抿了一口,“不错,色泽澄清光润,挂壁匀流,果香浓郁,入口细腻、柔和,回味幽雅、绵长,确是绝好佳酿。”
高汉骨子里是个东北人,讲究的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根本就不懂品酒,尤其是葡萄酒,但以前他宿舍老大家是酿酒的,跟他说过一些酒的常识,高汉只不过是听了那么几耳朵,这下倒现学现卖上了。
好在天下没有人不愿意听好话的,尤其是听人赞美自己最得意的地方,高汉的话正中几个吐火罗人的心意,当下便让祁斯极喜笑颜开地把高汉视为知己了。
“这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年份尚浅不值一提。兄弟若是爱喝,他日来吐火罗时可到阿缓城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