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华见高汉没中招儿只好老实交代,“我跟李唐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否则李唐也不会告诉我你是他老大,什么时候回来没个准谱儿,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几年吧,你放心他肯定会回来的。”
高汉相信李唐的智慧,他不会把高汉的底细透露给外人,但从汪子华的表现来看他选择朋友的标准还是有待商榷的。李唐的妻儿都是在雪域,以李唐的性子不会扔下不管的,只是这时间还真有点长,等他回来那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说你是个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远古万载后知历代八百年……”
“停,停!”高汉打断了汪子华的马屁,以李唐的个性打他也不会这么说的,这明显是汪子华编的。
“呃,就是这么个意思,总之他说你是个奇到没边的人,特别是你传给飞凤的一整套律法绝对是前无古人。”
这点高汉相信,因为那是剽窃后世的。
“我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冲他说的这方面才来雪域的,想亲眼看看是不是有他说的那么好,今天听了一天课发现还真与汉地传统不太一样,至于其它还得容我深入了解。”
高汉现在还真缺一个汉学大家来帮自己,眼前这位在学问上还算合适,但容他深入了解?高汉从来没这么想过,大家还不熟,谁知道你丫的是不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炸了?
对于高汉的拒绝汪子华很不要脸,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无赖的境界比高汉还要技高一筹。
怎奈何任他怎么表演高汉就两字:不要!
不过汪子华最终还是留下了,因为他最后的理由让高汉没法拒绝他。
“你是玄女传人吧?”汪子华异常严肃地收起了无赖嘴脸问高汉。
高汉一愣,这个身份高汉不想过早地让汉地人知道,但没想到李唐却把这件事跟汪子华说了。
“没事不要到汉地去,就是去也要隐藏好身份千万不要让别人看穿了。不知道为什么汉地各教门包括儒家对玄女门人畏之如虎,并暗中发布了严令,一旦发现你就会施以雷霆手段。我和李唐商议必须提醒你一下,我们师傅也是这个意思。”
高汉的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他原来还真打算在宾就的事儿完了以后去大唐风骚一回,这要是没有汪子华的警告没准真得出事,估计这是那个害刘淑婉的幕后操纵者放出的口风,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帮人还真够狠毒。
“多谢汪先生示警,在下明白了。”
“那我留下的事……”
“成了,妥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高汉没法再拒绝他,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那好,我就住这张床了,铺盖什么都是现成的,不用再麻烦了,我不嫌脏。”
高汉顺着他的指向看去,不禁大怒,“丫的,那是我的床,你敢说脏……”
汪子华这个人别看有时不着调,但作起学问倒是很认真。从高汉这里得了一本《三字经》,经高汉通宵讲解了一番后,第二天就乐颠颠地教起孩子们来了。
还别说,他知识面挺广,在教的同时还能引经据典地多讲些其他知识,比四卫教的强多了,孩子们都愿意听他讲课。
“要是多有几个他这样的启蒙老师就好了。”高汉眯着眼睛琢磨道,也知道这暂时只就是个美好的愿望,毕竟在雪域象汪子华这样有深厚汉学积累的人极少。
自从收养了孩子们,高汉就根据这些孩子们的意愿,给他们每个人都取了汉名,让他们学汉学,就是想从根本上消除原来身世对他们的影响。
何应虚等道人自从知道汪子华长住高汉那里之后,便经常有事没事地来高汉家里串门。
“拿我这儿当茶馆了?当我是店小二儿跑我这里来打听情报还不给赏钱是吧?没看我有这么些孩子要养?”
高汉对众道人的吝啬很不满意,总想找个机会从道人们那里榨点油水出来。但这个时代没有银票之类的东西,道人们不可能一人背一筐金子出门,只有一把剑一些散碎金银,外加一人一个破烂行礼卷儿,所以高汉想榨也榨不出来。
面对一穷二白还过得坦荡自得的道人们,高汉在地上磨了好几圈。
“这个世界什么最价值钱?知识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放着一帮道学深厚的人不找机会请教反倒在金银上打主意,俗,真俗!”
高汉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儿把自己鄙视了一番,随后乐颠儿地去找道人们请教去了。
道人们是打着教派交流的旗号来吐蕃的,面对高汉的虚心求教不好拒绝,特别是高汉还有功于大唐的情况下。只是他们没想到高汉道家典籍记的比他们还多,就是领会的不够深刻。
玄女对高汉的教育是粗放、填鸭式的,一来是她的伤势不允许她过于精细,二来她是不想让高汉陷入定式,想让他自己领悟。
有这样的学生是任何作老师的福分,在惊诧的同时道人们也忍不住好为人师的天性,耐心地给高汉答疑解惑,这也是这个时代唐人的特点,颇有为天下师表的风范。
这里面尤以张氲最为上心,这老道在这些人里年纪最大,今年已经七十来岁了,但精神矍铄,作起学问来那叫一个精细。
高汉这里把以前很多不理解、但在他们眼里是最基本的东西都弄明白了,并结合唐代以后道门的经典和理论开阔了自己的思路。
在修炼一项上,这个时代的条件要比原世强